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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s Tagged ‘Scalp acupuncture’

叶明柱1  樊 蓥 (Arthur Yin Fan) 2,3, Sarah Faggert Alemi 3

1. 上海佰龄天寿中医门诊部,上海嘉善路88号,邮编:200031

2. American TCM Association,  8214A Old Courthouse Road, VA 22182, USA

3. McLean Center for Complementary and Alternative Medicine, PLC, 8214A Old Courthouse Road VA 22182, USA

https://www.researchgate.net/publication/364952348_toupizhenyingzouxiangzhengjuzhichidekexuejiaoshitouzhendanaopicenggongnengdingweishuozhiyi_yemingzhu

摘要

背景 • 头针最流行学派的创始人焦顺发和其他几位作者推测,头针可以通过针刺大脑功能投射的头皮区域来有效治疗疾病或功能障碍、而针刺部位位于大脑功能区正对的颅外头皮。

目的 • 本综述旨在分析和讨论焦氏头针系统的历史发展、焦氏头针刺激区的组成以及大脑皮层功能区在头皮上的投影,以纠正焦氏假说的错误和不准确之处,加快基于确凿证据的头针的开发及其临床应用。

设计 • 研究小组对于现有焦氏头针文献进行了详细审视。以中文和英文检索了 PubMed、Cochrane、Webscience、CNKI(中国国家知识基础设施)、万方、谷歌学术和百度学术等数据库和上海中医药大学图书馆文献。检索关键词:“头针(头皮针)、焦顺发、大脑皮层功能区、历史(发展史)”。

地点 • 本研究在中华人民共和国上海的上海佰龄天寿中医诊所和美国弗吉尼亚州维也纳的麦克莱恩补充和替代医学中心进行。

结果 • 焦氏头针系统的19个刺激区实际上是由焦氏对头针的推测以及其他作者临床经验混合而成,令人费解。额部五区、“鼻咽口舌区”、“制狂区”、“精神情感区” 以及“平衡区”、“舞蹈震颤控制区”和“血管舒缩控制区”——超过 57% 的区域——与头皮正下方的大脑皮层功能区在头皮上的投影无关。焦的额部五区并不是其自己在针刺实践中由针感传播而发现的、而是借鉴(重新命名)了方云鹏头针(伏脏)的相关内容,“鼻咽口舌区”、“制狂区”、“精神情感区”也是别人的发现。焦的大脑皮层功能区在头皮上的投影只是采用了外科医生在神经外科手术之前绘制的一系列脑外科手术标记,这些标记将外部颅骨位置与底层皮质区域相关联。焦氏认为针刺那些手术标记线就可以治疗脑血管疾病或功能失调,其实只是他本人毫无根据的猜测。事实上,焦氏本人针刺这些所谓的功能区以治疗这类疾病的临床效果并不理想。再者,焦氏的头针系统与中西医结合无关。

结论 • 科学证据并未证实过焦氏的假说,该假说也没有随神经科学的发展而发展。焦氏坚持自己的假说,严重阻碍了头针疗法的进一步的发展。评价头针的治疗价值,必须采用严格的临床试验和实验研究、特别是使用功能性磁共振成像(fMRI),并确定针刺头皮可能引起的大脑各个部位的功能变化。

关键词: 焦顺发,头针 ,头皮针,针刺,大脑功能投射区

头皮针(Scalp acupuncture),亦称为头针,中国针灸医师常用“头针”这个词,而不是“头皮针”,头针也是世界各地许多针灸师都使用的流行术语。但是,世界卫生组织(WHO)的科学小组提出将头皮针作为标准的国际命名,许多英文出版的针灸书籍都采用头皮针(Scalp acupuncture)作为正式名称。

一些业者认为 “头皮针”有别于传统“体针”,据称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采用刺激区而不是“穴位”;(2)更强调针感;(3)留针时间较长;(4)比较方便而且更有效; (5)对于脑源性疾病比较常用。

据笔者所知、黄学龙医生是最早提出并以针刺专门刺激头皮以治疗全身疾病的人,他1935年加入中国针灸研究社,研究并教授针灸疗法与生理,并于在1953年出版的书籍《针灸疗法与生理作用(增订本)》(苏州:中国针灸学研究社, 1953;Acupuncture Therapies and Physiological Functions(Updated edition))介绍了头皮与大脑皮层的功能可能联系。其学说(假说)主要依据大脑皮层的解剖生理与巴甫洛夫神经反射学说。[2][3][4]之后由于中苏政治因素影响、巴甫洛夫神经反射学说在中国曾经遭受批判,黄氏之头皮针疗法未能得到更多重视和发扬。方云鹏先生自50年代起长期学习研究针灸疗法,在耳针、面针等疗法的启发下,经过多年的探索,于1970年提出了新的头皮针体系,同时积极倡导与推广,头皮针疗法得以再次崛起。[5]头皮针疗法除方氏流派之外,尚有焦顺发氏、汤颂延氏、林学俭氏、朱明清氏、于致顺氏等众多流派, 还有日本的山元式(Toshikatsu Yamamoto)新头针。[6]其中焦氏头皮针大脑功能定位之说,广为流传、影响较大, 是多个头针系统以及《头皮针穴名国际标准化方案》的建立、发展的基础。然针灸界对头皮针中大脑皮层功能定位一说尚缺乏深入的系统性的研究,兹就手头资料、探讨于下,以期有利于头皮针疗法之临床应用与发展。

一.    焦氏头皮针刺激区之组成

自1971年焦氏头皮针的大脑皮层功能定位说问世,至今已经50年。现代医学对大脑皮层功能之研究,无论方法和内容都有着重大的进展,以大脑皮层功能定位为基础推衍出的头皮针疗法,理应与时俱进,有所创新,有所发展。然作为神经科外科医生的焦氏在2019年出版的新著《焦顺发头针》中[7],除增添一些病例之外,依然重复旧说,基本没有变化。其他学者的著作也大多依据焦氏当前的认识。

1971年7月“卫生部派中医研究院调查报告”中称焦氏“在头皮上划分了不同的刺激区”,如运动区、感觉区、锥体外系控制区、植物神经调节区、胸腔区、胃脾区等十一个区域。[8] 1973年正式出版的《头针疗法》计有14个刺激区。[9]1982年出版的《头针》增加了肝胆区和生殖区,为16个刺激区。[10]至2009年《焦顺发头针》,又增添了精神情感区、鼻咽口舌区、制狂区,而成19个刺激区。[11]2019年新版《焦顺发头针》则延续了19个刺激区,内容也基本没有变更。

焦氏头皮针的19个刺激区,大致可分为3类。第一类是按大脑皮层功能定位,如运动区、感觉区等,计有10个刺激区。现代解剖学和神经生理学对大脑皮层功能的认识,远非如焦氏书中所言的那么简单,限于篇幅,本文不作详细介绍。“舞蹈震颤控制区”和“血管舒缩区”之名,在现代解剖学或生理学著作中已难寻觅。六十年代神经解剖学载有“锥体外的运动区”,位于 运动前区(6区),锥体外区并不限于额叶,也见于中央沟后方的地区。[12]现今神经生理学称6区为运动前区,不再称之为“舞蹈震颤控制区”。[13]运动前区是锥体外系的皮质中枢,其对震颤的控制虽有一定作用,但对震颤的控制主要在基底节区的苍白球和纹状体。所谓血管舒缩活动就是血管的运动。1973年焦氏在《头针疗法》“血管舒缩区”后面加上一个“?”,以示不确定。1983年焦氏在其著作中将“?”去除。就其原因,当为1870年奧夫夏尼柯夫认为在延髓中存在着控制血管运动的中枢,20世纪80年代奧氏的学生迪特麦使用更为精细的方法,确定其在延髓腹外側区[14]。心血管中枢包括缩血管区、舒血管区、孤束核以及心抑制区。延髓以上的脑干、下丘脑、小脑以及大脑皮质,都存在与心血管活动有关的神经元,其调节作用较延脑更高级,主要表现在对心血管活动和机体其他功 能活动之间的整合。[15]焦氏在2019年新作中认为:“为强调脑神经研究的重要性,美国国会把20世纪90年代命名为‘脑的10年’”,“近代对脑研究的主要成果及与头针关系较密切”。焦氏既言关系密切,却沿袭旧名陈说,对这两个刺激区之名称及其作用不加详细阐述,实在令人费解。其第二类刺激区为位于前额之胃区、胸腔区、肝胆区等5个刺激区,焦氏在新书重申“不是根据原来已肯定的大脑皮层功能定位的对应头皮部位确定的”,我们下面将另予详细讨论。其第三类为其他刺激区,大脑皮层主要以发动和调节躯体运动为主,维持身体平衡则是前庭小脑的主要功能,平衡区的主治为“用于治疗小脑损害引起的平衡障碍”,故平衡区应属于小脑功能范围。“鼻咽口舌区”与“制狂区”见于1972湖北中医学院附属医院编写的《中西医结合防治流行性乙型脑炎》。[16]经查核原文,焦氏对“制狂区”的定位进行了改动,其疗效是否受到影响,亦不可知。此二穴位于督脉循行线上、均为基于经验的刺激区。据于致顺《头穴基础与临床》[17]介绍,“精神情感区”1972年即有报道,亦非焦氏发现。焦氏将此3穴纳入自己的体系,却不言明是他人之经验,学术上有欠妥当。

综上所述,焦氏头皮针体系实为一个杂合体。19个刺激区中至少有9个刺激区与大脑皮层功能定位关系不大,故焦氏在新书所言“大部分是大脑皮层功能定位的对应头皮区”,与事实是不符的。

二.前额刺激区是通过针感发现的吗?

内脏之活动由于不受意识的控制,故称为自主神经系统,亦称内脏神经系统。自主神经系统的中枢部分包括从脊髓到大脑的有关神经结构,而外周部分包括传入神经和传出神经。习惯上自主神经仅指其传出神经,并将其分为交感神经和副交感神经两部分。通常认为,大脑前额叶皮质包括额叶凸面、内侧面及眶叶,与高级精神活动有关,而与内脏感觉和运动活动较少关联。焦氏于前额发际设置了胃区、胸腔区、肝胆区等5个刺激区,是其头皮刺激区中重要的组成部分、约占26%。早在1973年《头针疗法》公开发行时,焦氏就声称前额的刺激区系根据“针感的传导方向还发现了一组治疗內脏疾患的区域”,2019年焦氏又说:这些刺激区“是根据针刺头前面这些部位易在躯体不同的部位出现针感,并结合针刺后有一定疗效,暂定名为内脏的一些刺激区。”对于这种有违大脑皮层功能分布规律的做法,但是焦氏一直笼统地以“根据针感的传导方向”释之,确实让人难以信服。

众所周知,在正常情况下,内脏对一般性触压刺激和温度变化并不敏感,主观上可以没有感觉,或者仅引起一种轻微的、模糊感觉。所谓针感,《针灸学辞典》明确指出:“指病人对针刺所产生的局部或较大范围的酸、胀、重、麻等感觉,以及医生手指所感觉到的针下沉紧等反应”。[18]据太原铁路局中心医院报道,头针与体针的针感有所区别,头针针感似以热和出汗多见。[19]查1973年《头针疗法》中对头皮针的针感种类、范围及形状、出现时间与消失时间等进行了的描述,遗憾的是没有片语谈及内脏针感以及针感如何传导至内脏。2019年新著对头针出现针感的叙述篇幅更多,针感的描述更为详尽,其在“内脏不自主运动反应”中有两条,一为咳嗽反应,一为胃肠蠕动。咳嗽和胃肠蠕动均是生理现象,未必与针刺有关,同时均非针感。至于前额5个刺激区易于出现的针感是什么、如何传导,焦氏从未谈及。

前额之头临泣、本神、头维等均为临床常用腧穴,至今没有找到针刺这些穴位易于出现的针感传导的报道。经查阅《经络敏感人》(人民卫生出版社编,人民卫生出版社:1979年)、《经脉医学与针灸科学》(刘澄中,张永贤,知音出版社:2005年)等大量关于针感传导的文献,也包括焦氏本人发表的文章。发现焦氏之言与文献记载、临床所见相左。文献中有在针刺头部而躯体出现针感者,但没有针感传至内脏,更遑论“易于”。《经脉医学与针灸科学》认为按压头部时,“躯干上的‘阳性反应区’,常能指示体腔深部的病灶”,[20]这种按压只是在焦氏经脉研究传导时所采用的方法,实非“针感的传导方向”。据1971年焦氏所著“头针疗法”,其时他说是直接采用针刺方法、并根据针感传导找得这些内脏刺激区的。两者似不应混为一谈。1973年《头针疗法》中附录“应用头针疗法治疗1,046例各类疾患疗效分析”记录了脑血栓形成及共后遗症、脑出血和脑出血后遗症在进行头针治疗过程中出现针感传导,其余疾患中包括内脏疾病,均未见有针感传导。1973年刘澄中和邓良月二位专家与焦氏在稷山县人民医院共同探讨头针原理与循经感传现象,时间长达3个多月,在两位专家所写报告中没有针刺前额刺激区出现的针感内容。[21]1974年《山西医药杂志》(S1增刊p1-10)刊载焦氏“头针的循行性针感与运动反应”也未见有前额刺激区的针感传导的内容。1975年焦顺发等发表了“经络现象初步研究(附经络普查60, 000人总结分析)”,总结了普查6万人的感传现象。该文在“压迫头部各点的感传”一节中报道:“在头部足运感区中点,感觉区中点,晕听区中点,胃区中点分别进行压迫,共检查90人,感传仅在头部的61例,占67.8%,在对侧肢体者3例,占3.3%;在同侧肢体者8例,占8.8% 都抽到左侧肢体者1例,占1.1%;在躯干者2例占2.2%。”[22]文中记载有压迫胃区中点,但未见传导至胃的记载。若按照焦氏所言,刺激前额容易出现针感,理应予以报道,以正视听。焦氏未予报道,其中必有原委。1988年焦氏与杜金枝在《针灸学报》上发表“针刺双侧胸腔区治疗过敏性支气管哮喘12例”一文,[23]若按焦氏所言,前额刺激区很容易出现针感传导,遗憾的是该文中也没有提及出现感传现象。至于焦氏在2019年新作中“头皮的‘痛敏区’”一节中,认为头皮的“痛敏区”分布大致呈现出区域性的集中倾向,“集中部位恰在针刺激区的感觉区和运动区上、中、下。舞蹈震颤控制区、平衡区、晕听区与胃区之上”,7例胃肠病痛的“胃区”存在“痛敏感区”。也就是就是说还有4个内脏刺激区,甚至连“痛敏区”都没有。焦氏以为针刺胃区,胃脘疼痛消失,就是特殊针感。胃脘痛消失是疗效,不是特殊针感。这是在混淆概念,以上事实让人觉得焦氏所谓通过针感,找到前额内脏刺激区的叙述,缺乏真实感。

焦氏曾自称:1971年大年初二( 按:即1971年1月28日)发现了运动区,之后又找到感觉区等大脑皮层功能定位,“又根据针感传导的规律和临床疗效,在头的前部确定了胸腔区,胃区,肝胆区等与内脏相关的刺激区”。1971年2月进行了较系统总结。1971年3月18日“头针”正式公布于世。[24]焦氏的这一组内脏相关刺激区犹如人体躯干横卧之缩影,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从源流来说,由于其时尚未形成微针系统或生物全息论,故前额之刺激区是继耳针、鼻针、面针发展而来,并非凭空出现。不熟知针灸文献,不长期从事针灸临床科研,在短时间内仅凭灵感,是很难以发现这些刺激区的。焦氏是一个神经外科医生,应知前额的大脑皮层上没有特定的内脏功能反射区,其在前额寻找与大脑皮层功能投影无关的内脏刺激区,不符合一个神经外科医生的思维。焦氏能在短短的一月之内居然找到胸腔区、胃区和生殖区等一组刺激区,其过快的速度与常理难相符合,不能不让人心生疑窦。只要对头皮针有点研究者就会发现,这些刺激区与方氏头皮针中“伏脏”之上焦、中焦和下焦相类似,只是方氏以中医术语命名,而焦氏则以解剖部位命名而已。因此怀疑焦氏的这些刺激区系从方氏的“伏脏”[25]改名而来或受其启发,其理由应该是充足的。

三.    大脑皮层功能定位与焦氏所称头皮投影之间不存在关联

早在1973年焦氏在《头针疗法》中认为“头皮离大脑皮层最近”,因此“在头皮扎针,使受损部位恢复正常功能”。于是他还是“大胆设想”地根据大脑表面的沟回在头皮上投影来确定的一些刺激区,用以治疗脑源性疾病。试图打破传统,根据大脑皮层的功能定位,针刺其在头皮投影以治疗疾病。

 现代神经外科奠基人Cushing教授早在1917年就提出“神经外科手术操作应精细准确,手法细腻,要尽力保护脑组织”,被公认为最早提出的精准神经外科理念。早期神经外科的定位诊断困难,手段单一,大多依靠尸体解剖来推动学科发展。 20世纪70、80年代,随着CT及MRI成像技术的发展,神经外科进入高速前进的阶段。近年来,影像导航和术中成像技术的出现,精准理念已成为神经外科手术的操作要求。然而术前切口设计大多基于皮肤标记。[26]

大脑皮层功能定位是焦氏头皮针的主要理论基础。人脑的皮质2/3隐埋在脑沟内,1/3为脑回。大脑皮层功能定位学说,在20世纪40年代就已基本建立起来了。限于其时外科学水平,脑部手术时必须谨慎,以免损伤大脑及血管。故《神经外科手术学》称:当脑部手术时,术者必须很好地了解各个脑叶、脑沟、脑回与其他颅内容物之局部定位以及它们在颅骨或头皮上之投影,这样才能使手术切口与途径选择的准确。鉴于这一需要,于是产生了一系列的局部定位方法,其中应用较广泛的是krÕnlein氏颅脑局部定位法。[27]外科医生简称柯氏线。现代大脑半球肿瘤手术常需要根据CT或磁共振成像( 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MRI)进行头皮表面定位,避免偏差,以保证手术成功。  即使在以显微外科、微侵袭外科和神经影像等技术相结合为特征的现代神经外科,设计颅脑切口前,也“应根据需要画出重要标志在头部的位置”。[28]可见所谓大脑功能投影是外科手术之需要,而非其他。焦氏所谓的“大脑皮层功能投影”就是其时神经外科手术前所作的“颅脑局部定位法”。并非针刺这些线条,就可治疗相关疾病。焦氏甚至承认其早时的标定位线,与神经科临床使用的“有出入”,后经中医研究院专家纠正指出,进行了修改。[29]可见当时作为神经科医生的焦氏对这些定位线并不熟知、或知道但对其定位并不确切,其提出在头皮上进行针刺,以治疗疾病,并不是一种有依据的假设和猜想。此外,焦氏的治疗在前,而标定线修改在后。从焦氏行文来看,修改前后的针刺效果似无变化,说明了焦氏的刺激区设计存有漏洞。

由于颅腔的限制,大脑表面形成皱褶,隆起者称之为“回”,相邻回之间的凹陷称之为“沟”,沟之两侧及沟底均是大脑皮质。沟与回为立体的,其形不规则。如中央沟呈“S”形,分别位于中央沟前后的中央前、后回在头皮上的投影,也呈不规则条块,而非焦氏所画直线。将神经外科所用的术前定位的一些线条,不加论证、不加以改造,就直接称之为大脑皮质功能在头皮上的投影,以取代不规则沟回在头皮上的投影用于治疗,在学术上是件不够严肃的行为。

焦氏刺激区是根据头颅外表的一些标志和标定线定取的,1982年焦氏为了证明其大脑皮层功能的刺激线正确,先后进行了两例尸解,其中一例为6岁儿童。观察了主要脑回的位置与前后正中线,运动区、顶骨结节和耳尖等部位关系,并列表以示其刺激区与脑回“在范围内”。[30]高氏指出,正确的头皮运动区与感觉区的头皮上的投影,应在焦氏所提出的定位上“分别后移0.9厘米和1.0厘米”,认为这是焦氏解剖的例数过少、不能准确代表群体是出现上述研究差异的原因。[31]由于焦氏的刺激线就是按照外科颅脑局部定位法而定,故不论其刺激区是否在脑回的范围之中,都无法也不能替代呈不规则条块、带状的脑回投影。故焦氏的解剖实际上只是做个样子给读者看,实际上毫无价值。

此外,焦氏头皮针的刺激区缺乏合理性。从理论上说,感觉区下2/5应对口腔、鼻、舌有治疗作用,但是1973年出版的《头针》就认为其“主要治疗对侧头面部麻木、疼痛等”,没有包含口腔部分。因脑功能成像技术发现口腔在感觉皮层的功能定位远比以前描述的复杂,很难得到精确的人类口腔的感觉皮层功能定位图。[32]于是焦氏只能借用位于前额督脉上的他人的经验穴“鼻咽口舌区”来替代。从大脑皮层功能来说,前额叶病变可引起精神障碍,既可能是感情淡漠忧郁,又可能是狂躁之症,以焦氏头针产生的推理方法出发,原本可以在前额设置刺激区进行治疗。然焦氏已将前额用作内脏刺激区,于是只好使用别人的经验穴“制狂区”、“精神情感区”予以填补。总之,焦氏的大脑皮层功能假说非常粗糙和牵强,至今还是停留在七十年代以前对大脑皮层功能认识的水平之上。

四.   头皮针刺激大脑皮层功能区疗效并不十分理想                                           

在2019年新著中焦氏引用1991年之语,认为头针具有“见效快,疗效高的特点”,这是自己抬高自己的做法,不足为据。由于疗效是疗法的关键所在,因此对之应该加以讨论。

焦氏在1973年初版《头针疗法》中写到:他所在的山西稷山县人民医院成立“新医科”后,“一些以往沒有被治好的脑血管等病的病人,都纷纷来到医院要求治疗”,经过“用快速针刺治疗,并沒有取得良好的效果”。略知历史的人都知道,疗效不好是意料之中的事。当时所谓“新医科”就是由大都是没有经过系统学习,没有基本针灸知识医护人员拼凑而成,仓促上阵;所谓“快速针刺”,就是一种病症,取穴一律,甚至按图寻找;取穴稀少、快速进针、强刺激后即刻出针,这样的治疗方法如何获得良好的疗效?这些患者的病程久长,也是难以获效的重要原因。作为神经科医生的焦氏不思考这些因素,反而将疗效不好的原因归罪于传统针灸疗法,继而错误地认为脑血管病一类的疾病,其发病根源在脑子里,“头皮距离大脑皮层最近”,因此扎头皮就可以获得更好的疗效,这种看法不符合针灸疗法的理论和实践。其在2019年新书中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所谓“新生事物”,经过近50年的实践,在治疗脑血栓形成时,疗效还与是病程长短、病变部位等有关,也就是说没有什么突破性进展。

《经脉医学与针灸科学》中记载,1972年刘澄中先生曾听到一位“赤脚医生”声称“头针捻针时会产生生物电流,如果透过颅骨而直接作用在大脑皮层上,这就是头针治病的原理。你们神经科做脑电图,不也是在头皮上记录到大脑皮层放出来的生物电的嗎?反過來也是一樣。”当时写出神经传导途径的刘教授还遭到了他们的嘲笑。这种没有基本科学素养的话语、实在让人无法理喻。

针灸疗法千百年来,对脑血管疾病的治疗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内经》时即有“治痿独取阳明”之训。据刘立公《针灸临证古今通论·杂病分册》记载:涉及瘫痪的古代针灸文献共222条,可见经验之丰富,取穴部位有腹部、背部、四肢等。古人也有采用头部腧穴治疗脑血管病引起的瘫痪,如《针灸资生经》治疗“半身不遂”,“若灸则当先百会、囟会”。又如《太平圣惠方》谓:灸“耳前发际”可治疗“半身不遂”。元代《扁鹊神应针灸玉龙经·针灸歌》道:“中风瘫痪经年月,曲鬓七处艾且热。”古人还有取项部者,如《循经考穴编》称:风池主“中风偏枯”。《针灸聚英》载:风府主“偏风半身不遂”。古代还有接气通经法,如元代《卫生宝鉴》一书载有著名的“云岐子大接经法”;《济生拔粹》“治中风手足不随”,针百会、听会、肩髃、曲池、足三里、悬钟、风市七穴,并注明“左治右,右治左”。明代《医学纲目》治疗“偏枯”,在刺血后亦注明“且缪刺之”。元代《磐石金直刺秘传》记载:治疗中风半身不遂时,先针无病之手足,次针其有病之足手。该书还记载了近代针灸家使用传统头部腧穴治疗脑血管疾病,疗效甚佳。如于致顺等治疗偏瘫,针刺百会透健侧(或患侧)曲鬓;王薇总结于致顺的经验,认为在囟会至神庭、两侧至曲鬓的菱形区内,针刺效果明显优于区外穴;孙申田等针刺百会透曲鬓,结果证实,脑血流图、血液流变学指标均得好转。靳瑞治疗本病采用“颞三针”,此与古代的曲鬓及“耳前发际”亦相近。山西师怀堂治疗中风患者,用毫针针刺健侧胆经穴悬颅、悬厘、曲鬓、率谷、天冲、浮白、头窍阴、脑空、风池,以及风府、风门、百会、听宫等穴,这些穴位亦多属头部。[33]石学敏所采用“醒脑开窍法,得到针灸界公认。一些针家临床采用传统理论治疗脑血管疾病,疗效甚佳。在《针灸临证古今通论·杂病分册》之中,以大脑皮层功能定位头皮投影为理论基础的头皮针疗法仅作为“微针疗法”之一,与眼针、耳针、手足针等疗法并列,没有作为治疗脑血管疾病的主要推荐方法。此外,我们发现众多脑外伤患者,由于颅骨缺损,不可在头部施行头皮针,治疗时仅运用四肢躯干腧穴同样也收到满意疗效。可见头皮针疗法,只是可供临床选择的治疗方法之一,并不是治疗脑血管疾病必选之法。

纵观焦氏近50年来发表的论文并不多、但缺乏具有权威性和说服力的临床报道和科学实验,故难以证明刺激大脑皮质功能区的疗效、优于传统针灸或其他头皮针疗法。1973年其在《头针疗法》所附的1971年至11月的“应用头针疗法治疗1046例各类疾患疗效分析”中,脑血栓形成151例,仅71例基本痊愈,病程10天以下者效果显著,其他症状没有特殊效果(按:原文如此)。43例脑出血和脑出血后遗症仅2例愈,显著效果19例。可见焦氏创立之时头皮针的效果并不比传统针灸疗法更好,只是因为时代的因素,其作用被刻意夸大。其关于使用头皮针治疗脑血栓形成及其后遗症、脑出血和脑出血后遗症类论文中,SCALP ACUPUNCTURE IN BRAIN DISEASES报道了从1970-1975年使用头针治疗了脑血栓形成及其后遗症,脑出血及其后遗症疾患500例,其中脑出血及其后遗症132例,仅9例基本治愈。[34]焦氏也认为头皮针治疗脑出血及其后遗症疗效低,需要等脑出血患者病情稳定后方可施行。在“头针治疗脑血栓形成(急性期)4 4例临床观察”[35]和“头针治疗小儿颅脑损伤7例疗效观察”[36]等文中病例数过少,又缺乏必要的对照组,其疗效缺乏可靠性。

由于针刺大脑皮质功能刺激区治疗脑血管疾病的疗效不理想,七十年代焦氏曾一度将研究重点转向颈动脉注射中西药治疗脑源性疾病。[37]1976年焦氏在山西医药杂志上首先报道了使用该法治疗脑源性疾病200例。1983年焦、杜合著《颈动脉滴注药液治疗脑血管疾病》一书[38],书中介绍治疗238人,经治疗后有效222人,有效率93.27%;基本治愈90人,基本治愈率37.81%。也就是说焦氏自己的研究提示,颈静脉滴注之疗效较焦氏头皮针疗效为佳。

当时一些针灸医家很快发现焦氏头皮针存有缺陷,如毕业于北京医科大学汤颂延先生1975年认为“刺激区的形态是带状或块状”、“刺激区有复合现象”[39]。认为要取得疗效,必须寻找新的刺激区。于是逐步离开焦氏体系,形成自己特色的汤氏头皮针。1987年秋,在世界针灸学会联合会成立暨第一届世界针灸学术大会上,朱明清先生使用头部腧穴透刺法的头皮针治疗急性期中风偏瘫患者,当场使患者站立、行走,从而引发轰动。[40]可见在治疗脑血管疾患时,使用大脑皮层功能定位的头皮针优势并不显著。

  •    焦氏头皮针体系与中西医结合无关

1973年《头针疗法》在“编后”中称此法为“中西医结合”,但是在这本小册子里,除了使用的针具是毫针外,还有一句是“头部虽然有一些治疗中风的穴位,但用于治瘫痪的不多”,剩下都是现代医学名词,中医二字只是用来作陪衬,根本谈不上“结合”,只是利用和赶时髦而已。由于其推出的头皮针疗法纯属推测想象,焦氏发现头皮针的疗效并不理想。又“找不到头皮和皮层之间有直接联系的根据”,没有现代医学理论支撑,就得不到现代医学的支持。于是焦氏开始将目光转向中医。自1987年后起,焦氏打着“继承祖国针灸治病的精华,并使其发扬光大”之旗号,试图从中医那里寻找理论依据。他不断撰写关于中医方面的著作和文章,除与头皮针的6种著作外,据不完全统计、先后出版《中国针灸学求真》等13本著作;有关针灸经络方面的论文计6篇。若因此就认为焦氏是在弘扬中医针灸,那就大错特错了。

首先,中西医结合的根本是为了发扬中医。中西医结合完整含义就是,中医借重西医与整个当代自然科学及部分社会科学相结合。[41]焦氏所为显然不是为了发展中医,而是想利用中医学说为自己的猜想和推测作理论依据。

其次,2019年《焦顺发头针》没有提及1984年世界卫生组织西太区针灸穴名标准化会议通过的《头针标准化方案》,确实非常不妥的。其又在第三章附有两段“全国头针学术会议经典节选”,经查其作者即是焦顺发本人。如果焦氏认为这些文字是经典,那么足以代表焦氏之思想。从这些文字中,明显可以看出其除了反对《头针标准化方案》外,还不惜污名化传统的针灸经络,竭力神化大脑皮层功能定位法。

焦氏所谓大脑皮层功能定位,受到众多针家的质疑。如著名针家魏稼认为:“再如头穴定位,曾经以大脑皮层机能定位来确定运动区、感觉区、言语区等诸多新穴,显然也缺乏实验基础,难道大脑皮层机能定位与这样的特定联系吗?”[42]闵友江等认为:焦氏头针的治疗区与大脑皮层功能区之间“不存在特定的联系”。[43]由于焦氏针刺大脑皮层功能区疗法,出自推测和猜想,自然没有现代医学依据。1973年焦氏就在《头针疗法》中直言“找不到头皮和皮层之间有直接联系的根据。”1994年孙忠人等认为“头皮针刺不足以使产生的电刺激信号直接穿透高阻抗颅骨”[44],闵友江等指出“头皮针刺由于局部组织损伤性反应而产生的一些酶化学物质喇也不可能穿透颅骨”。针刺所谓头皮投影区与刺激相关的大脑皮层功能区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不容混淆。

鉴于焦氏不断公开反对《头皮针穴名国际标准化方案》,坚持大脑皮层功能说,我们不得不回顾这个方案诞生的前因后果。众所周知,焦氏于1982年所著的《头针》中承认,上一世纪70年代初焦氏得到中医研究院陈克彦主任等人的大力帮助,当时作为神经科医生焦氏连颅脑手术常用的科氏线都搞错了,为陈氏之所纠正;门诊病历不够完整,住院病人竟无住院志,也是陈氏协助其建立21份住院病史;在50名学员头皮上进行针刺,仅有3人局部有针感。总之,焦氏的头皮针体系是在陈氏帮助下得以问世。[45]后为中国头皮针协作组组长的陈氏,学养深厚,目光远长,深知焦氏的这个“新生事物”,完全没有现代医学依据,限于当时政治形势,不可能公开反对,明明是去指导,却只能说是去“学习”。十年动乱结束后,1984年在时任中国中医研究院副院长王雪苔教授的协助下,陈氏提出集各派之长为统一方案。会议中虽然发生很多争论,但最终通过了由朱明清教授执笔书写的会议纪要,1987年《头皮针穴名国际标准化方案》问世,这个方案是以焦氏体系为基础,分为14条标准治疗线,[46]然而焦氏仍不满足,在陈氏去世后的30多年里,焦氏一直坚决反对这个来之不易的方案,不断宣扬其关于大脑皮层功能定位的假设。焦氏坚决反对《标准化方案》的目的,难免让人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联想。焦氏的所作所为确实妨碍了头皮针疗法研究和发展。2016年焦氏参与《头针技术操作规范》的编写,书后附录A(资料性附录)为《头针穴名国际化标准方案》。[47]只是将“头皮针”改为“头针”,其内容仍为1987年所制定。2019年焦氏出版《头针》时,不但没有附录《头针穴名国际化标准方案》,还将自己在1992年反对《标准化方案》的二篇文章的摘录作为“经典”印于书中,这种做法让中国针灸界看清焦氏出尔反尔,反对中医针灸疗法的本来面目。其所谓口口声声说要研究发扬针灸学说,只不过是为了潜留在中医针灸界之内,继续兜售其猜想的一个幌子罢了。

  •   结语

针灸疗法与神经系统特别是大脑的解剖生理关系密切,非独头皮针,作为临床医生应该尊重科学。焦氏头皮针基于大脑皮层功能定位的臆想假说,已流传近50年了,至今仍未找到任何客观依据,其教训值得针灸界反思。头皮针的发展离不开传统的经络学说和前人的经验,离不开现代医学知识和成就,离不开临床实践,离不开实验科学的验证。

近年应用功能性核磁共振(fMRI)技术探讨针灸机制有一些进展,为研究头皮针与脑部功能变化的关系带来了便利。陈氏等从前向后徒手针刺正常人百会穴(类似焦氏所称的足运感区部位)发现,针刺该部并不是如焦氏所称的激活双侧中央前回和中央后回的上部,而是左右侧颞上回,以及右侧中央前回、中央后回、缘上回、颞中回、背侧丘脑、尾状核被激活。(陈华德、殷光磊、蒋飙、何伟良。用fMRI技术探讨针刺百会穴对脑功能的影响.浙江中医药大学学报2006; 30(6):656-659.)而康氏等针刺正常人百会穴发现,徒手针刺百会穴后与针刺前相比,左侧中央后回、右侧中央前回被激活,两侧颞中回、小脑被抑制;而采用电针刺激百会穴时与针刺前相比,两侧中央后回、两侧中央前回、右侧颞上回、两侧舌回、右侧脑岛、左侧距状裂等脑区被激活;而两侧楔前叶、小脑等脑区被抑制。(康英杰,陈义磊,谭文莉,黄炎文,龚志刚,王辉,石玉萍,魏翔宇,罗诗蕾,詹松华.电针百会穴的即刻及动态大脑局部一致性研究.磁共振成像Chin J Magn Reson Imaging, 2020; 11(2):89-93)。针刺额三针(神庭透上星、曲差透五处)也提示广泛的脑区被激活。可见针刺头皮的某个部位,可以激活脑部广泛的、深浅不一的多个脑区,而且刺激头皮某部、并不一定激活头皮正下方所在脑区。

我们期望着这方面能更多的研究发表,以证据指导头皮针临床实践,重建头皮针学说。

本文是正式发表的英文文献 [48] 的中文初稿[49],引用本文时以英文版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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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 Colleagues & Friends, 

As the golden weather of fall approaches us, I hope everyone is in good health and good spirits.

The Virginia Institute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VITCM) will hold a special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activity (PDA) on Sunday, September 25, 2011.

Based on the current NCCAOM board requirements for certificate renewal every four years, there are a few new mandatory requirements: minimal 15 credits in Key knowledge of Acupuncture and Oriental medicine, 4 credits in Safety/Ethics, 11 credits in adjunct therapies, as well as additional 30 credits in other scopes (see detail at http://www.nccaom.org/wp-content/uploads/pdf/2011%20Recertification%20Handbook.pdf, http://www.vitcm.org/?page_id=32). We applied 10 credits one day live presentation in field of Safety/Ethic and Adjunct therapies.

We invite you to participate this special PDA event, in this Seminar, you also have opportunity to watch a American documentary movie “9000 Needles”, which got a few international awards as the Best Documentary Movie.

Seminar time: 09/25/2011, 7:30AM to 5:30 PM.

Seminar address:  Potomac Community Center, 11315 Falls Road,Potomac, MD 20854 (only 20 minutes from Vienna/Falls Church); Tel: 240-777-6960.

Contact personDr. Arthur Fan,Cell:(703)499-4428.

Fee: $208 (please make check payable to VITCM), Lunch included.

Early registration before 09/15/2011: you could get 10% off (payment will be $188, please mail the check to VITCM, 8214 Old Courthouse Rd, Vienna, VA 22182). 

Agenda

7:30AM: Registration

8:00AM-9:30AM: Tai Ji Quan (Tai Chi) and its medical application

By Eugene Zhang, CMD, PhD, LAc & Arthur Fan, CMD, PhD, LAc; Tai Ji Quan in the parking lot, however it may be canceled due to rain

9:30AM-1:30PM: Safety and Ethic in Acupuncture and Oriental Medicine Practice

Speaker:Lixing Lao,MD, PhD, LAc

Discussion: Arthur Fan, CMD, PhD, LAc

1:30 PM- 3:30PM: Scalp Acupuncture: Prof. Shi Xuemin experience in Neurological disorders

Movie “9000 NEEDLES,” By Arthur Fan, CMD, PhD, LAc;

3:30PM-5:30PM: Cupping, Guasha and Its clinical Applications with demonstration

By Quansheng Lu, CMD, PhD, LAc.

Speakers

1. Lixing Lao, MD, PhD, LAc:Professor at the Center for Integrative Medicine, University of Maryland School of Medicine, international well-known scholar in Acupuncture and Chinese medicine. Former Chairman, Society of Acupuncture Research.

2. Eugene Zhang, CMD, PhD, LAc: Well-known scholar and doctor in Acupuncture and Chinese Medicine, former professor of Maryland Institute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MITCM). Board member of CCAOM. An outstanding practitioner of Tai Ji Quan (Tai Chi) and Qi Gong.

3. Quasheng Lu, CMD, PhD, LAc: Well-known scholar and doctor in Acupuncture and Chinese Medicine, very skilled in the application of various TCM therapies.

4. Arthur Fan, CMD, PhD, LAc: Well-known scholar and doctor in Acupuncture and Chinese Medicine, director of Virginia Institute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VITCM). Also excellent practitioner of Tai Ji Quan (Tai Chi), Qi G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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