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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不该被忘却的中医大师——孙振寰

岐黄2021 2021-12-27 投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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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不该被忘却的中医大师——孙振寰大夫

          ——孙路平先生《医道》读后

                                            作者  闫荃生

    现在的百度搜索,被称为万能工具。然而当你输入“孙振寰”一词时,却找不到你想得到的结果,不由地会让人怅然若失。

    虽说历史的长河大浪淘沙,有无数的东西永远地沉没到了时光的深处,但有些人有些事是不该被忘却的,尤其是不该被忘却得这样迅疾。——比如说国医圣手、旷世奇才孙振寰大夫!

    1957 年 7 月 5 日晚,毛泽东主席在杭州西湖的刘庄别墅会见苏共中央主席团成员、苏联部长会议第一副主席米高扬。闲谈之中毛泽东发现米高扬动作迟缓,行动吃力,便询问其原因。米高扬讲述了自己的患病情况,并且说在苏联治疗了很久,效果也不明显。毛主席告诉他:中华的医学博大精深,你可以试试针灸。我介绍给你一位很好的中医针灸大夫,他就是北京的孙振寰,你去北京之后,跟恩来同志讲,他会安排你的治疗。

    1958 年 7 月 1 日,毛泽东主席写了《七律二首·送瘟神》,在这两首诗的小引里说:“读六月三十日《人民日报》,余江县消灭了吸血虫。浮想联翩,夜不能寐。微风拂煦,旭日临窗。遥望南天,欣然命笔。”早在 1956 年,卫生部就成立了江南防治吸血虫中西医防治组,孙振寰是这个工作组的主要成员。关于吸血虫病的严重危害性,毛泽东主席说,就吸血虫所毁灭我们的生命而言,远强于过去打过我们的任何一个或几个帝国主义。八国联军,抗日战争,就毁人一点来说,都不及吸血虫(见中央文献出版社《毛泽东年谱》第三卷)。从毛主席的重视程度可想而知,卫生部这个工作组的责任有多重,每一个专家的医术有多权威,在消灭吸血虫病中的功绩和贡献有多大。

    1969 年 3 月 21 日,正在越南为胡志明主席治病的孙振寰被紧急召回北京。在中南海周恩来总理办公室,总理向孙振寰详细询问了胡志明主席的病情。孙振寰直言相告:处露至,大限日。恐罄其全力,最多五个月有余。果然,在当年的 9 月 2 日,即处暑节后10天,白露节前6天,胡志明主席终因抢救无效而与世长辞。这一天是越南的国庆节。在过去的10年里,孙振寰每年至少一次去越南为胡志明主席治病。

    孙振寰者何许人也,竟然被当时党和国家的最高领导人所熟知和看重?简而言之,孙振寰大夫1958年至1972年在中医研究院针灸研究所工作,1948 年至 1971 年为数十名中央领导从事医疗服务。

    孙振寰大夫于 1920 年出生于北平东四牌楼弓箭大院的一个普通市民家庭,全家靠父亲经营一家小茶馆维持生计。他十二三岁时就在一个老中医开设的中医馆里当学徒。学徒期间,他一方面潜心接受师傅的耳提面命和口传心授,一方面如饥似渴地钻研各种佶屈深奥的中医典籍,靠着自己惊人的学习毅力和超常的天赋异禀,在学徒期的两三年里,虽然自己还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孩童,却在辨证施治方面有了老中医的成熟与老道,甚至在某些方面超过了当时京城里许多知名的老中医。由于师傅认为自己无法再给予徒弟更多的东西,就让他另寻高门。从此孙振寰就义无反顾地走上了从医的道路,以自己高尚的医德,高超的医技,高明的医术,几十年里,他巡诊过苏联、越南、柬埔寨和缅甸等许多国家,诊治了无数的疑难杂症,挽救了无数濒危的生命,创造了数不清的医疗奇迹,抽尽心丝悬壶济世,书写了一个国医圣手独步天下的人生传奇。

    孙振寰在繁忙的工作之余,书写了几百万字的心得笔记,记录了一百多种疾病的诊疗医案和经验汇编,撰写了《经络学说概述》《奇经八脉论述》《针灸心悟》《中医疾病总论》和《中医对传染病论治》等著作,培养了许许多多的医学后进。

    孙振寰大夫治疗每一个病人,都会全神贯注,倾尽自己的知识和智慧。为每一个病人针灸,都是气功和针术并用,通过自己的手指,把平时练就的真气导入到病人体内,每每使得自己阳气大为损耗而精疲力竭。按照中医的说法,他用自己的真气和医术延续了病人的生命,而使得自己的阳寿大为减损。孙振寰大夫在 52 岁的年富力强之时,突发心肌梗塞而与世长辞,倒下在人生的中途。一生之中,他救治和挽救了无数的生命,却没有能在危难之时救治自己,不由得让人感慨造化弄人。

    五十年前,一代国医大师孙振寰大夫像天空中的一束烟花那样,灿烂过后就寂然消失于苍茫人世。虽然他救治过的那些人还活着,虽然他的那些笔记和著作还在,虽然他的医疗传奇还偶尔在个别当事人的口中流传,网络上也还能间接地搜罗到关于他的一些蛛丝马迹,毕竟在时间的无情稀释中,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稀薄了。

    好在,五十年后的今天,退休之后的孙振寰大夫之四子孙路平先生,用几年的时间整理研究父亲留下的笔记和著作,访问健在的长辈和当事人,在记忆中搜寻、复原父亲在世时自己亲历的点点滴滴,查找和翻阅了大量的参考资料,倾注自己对父亲的无限深情和对中华医学的无限热爱,完成了这部煌煌数十万言的大作《医道》。由孙路平先生的《医道》始,一个个业已消失的生命和故事,又重新回到人间鲜活了起来——孙振寰大夫在酒泉之下应该会为此而感到欣慰吧。

    孙路平先生《医道》一书的写作宗旨,在“写在前面的话里”用短短几句话做了简明扼要的概括,就是“真实地反映父亲践行医道,再现老人家道行一生曾受众万千,传流百世于辉煌乾坤的足迹。”中国传统医学的哲学根源,就是道家的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的思想。一个医者一生的最高理想境界,就是遵从和追求医道。道可道,非常道。这个道具体到医学领域,就是从医之道。医之道,同样幽远难明。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孙振寰大夫一生的从医实践,就是在追寻医道的道路上,矢志不移,坚韧不拔,越走越高,越走越远,达到了一个现代医者的最高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孙振寰认为,医道就是高尚的医德、高超的医技和高明的医术的有机统一,三者缺一不可,而以医德最为重要。从书中我们可以看到,在孙振寰的眼里,只要有求医者走到他的诊所,无论贫贱富贵,都一律是他的病人。他不止一次地说过:我是大夫,就要有父母之心,病人有没有钱都要医治。几十年来,他胸怀一颗仁爱之心对待所有的病人,坚持自己的诊断结果,表明自己的明确态度,斩钉截铁,毫不优柔寡断,毫不委屈顺从;他同时又嫉恶如仇,对飞扬跋扈者和嚣张蛮横者,坚决给与冷眼和蔑视,体现了他做为一个身怀绝技的医者的傲然风骨。

    孙路平先生做为一代国医大师的后人,对中华传统医学的博大精深充满了无限的敬意和满腔的热爱,对中医的前途和命运充满了忧思,同时对中医在治疗疾病、养身保健中体现出的独特优势充满了自信。《医道》中写道,中医这个名称,是与西医相比较而才有了的一个叫法,中国的传统医术不叫中医,而叫岐黄、青囊、杏林、橘井、大夫和郎中等等,——如此琳琅满目的称呼,真叫人耳目一新。鸦片战争之后,帝国主义对中国的侵略和蚕食是全方位的,当然中医也无法幸免。资本的贪婪本性决定了,它在任何一个领域都要获取利益的最大化。西医西药欲与在中华大地上倾城掠地,必然要使尽手段甚至不择手段来围攻和诋毁中医。除了外国资本的险恶用心,国内也有一些知识分子名流,把中医和封建迷信划了等号,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把洗澡水和洗澡盆子里的婴儿一起倒掉。在孙振寰刚刚从医的那个年代,反对中医最有名的要数鲁迅、胡适和梁启超等。鲁迅先生反对中医情有可原,因为他的父亲常年患病却没有遇到一个好医生,甚至有一个医生开出一位药引子是“原配的小蟋蟀一对”,这样荒唐和离奇的事情,不能不让鲁迅怀疑和反感。而梁启超先生,因为尿血被协和医院误割掉了肾脏,还坚持说中医不好西医好,真可谓是一个顽固不化的舍命赞西医的“铁粉”。尽管中医做为一个几千年的事实和伟大的存在,为中华民族的健康和繁衍生息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直到今天,诋毁、蔑视和反对中医的声音仍然存在,一个时期甚至嚣张到不把中医彻底打倒誓不罢休的程度。好在中医自身的强大会让事实说话。从国家层面讲,出台了一系列保护和弘扬中华传统医学的法规和政策,在民间层面,中国广大的老百姓对中医有本能的亲近,从中医本身讲,它在慢性病和疫病的治疗,在强身健体、疾病预防和保健方面,有西医不可替代和比拟的优势。最大的优势在于,有像孙振寰大夫一样的一大批中医医师,他们用精道的医术和业绩,证明了中医的神奇奥妙和博大精深。

    《医道》一书从孙振寰大夫学徒出道写起,一直写到孙振寰大夫去世,前后跨越新旧两个社会三十多年的时光。但本书并没有平铺直叙,也没有呆板地堆积资料和数据,而是选取了孙振寰大夫在从医的一生中发生的十几个精彩故事,来表现孙振寰大夫的医道。这些故事把你引到了群山万壑之中,环环相扣,曲径通幽,一个高峰过后是另一个更高的高峰,可以说是异彩纷呈,美不胜收,让人欲罢不能。作者不是在简单地复述故事,而是一台功能强大的录音和录像设备,把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心理活动,都完整地保存和再现了出来。这一连串的故事就像一颗颗奇异而闪烁着瑰丽光泽的珍珠项链。《医道》一书,让人们看到了孙振寰大夫医德的高尚,医技的高超,医术的高明,鲜明地展示了中华传统医药学的神奇和无穷魅力,同时也增强了人们学习中医、相信中医、传承和光大中医的自尊心和自信心。中医是一座远远未被认识和开发的富矿,很好地挖掘、传承和弘扬中医,就能够为我国人民和全人类的健康做出更大的贡献。

    《医道》不是一部小说,但胜似一部精彩的小说。生活比想象更精彩,从《医道》可以得知。他描写孙振寰大夫治病,像弹琴,铮铮淙淙;像起舞,翩翩婉婉;像弈棋,娴娴静静;像赋诗,吟吟哦哦;像魔术,隐隐绰绰;更像是斗法,幻幻奇奇。

    在民国时期,北平有位旧军人世家的一位年轻军官,因为长期在恶劣环境下战斗和生活,早早地就患上了强直性脊柱炎,每天在轮椅上生活且病情还在恶化,多年来一直在寻医问药,但国内顶级的协和医院的专家,以及德国的专家都一直在摇头,一致坚持认为防治病情进一步恶化的治疗方法就是截肢。巧遇孙振寰大夫之后,孙大夫在国内外专家的冷眼和家人毫不信任的目光之中,恁是用中医的多种手段,短短十几天就让这位军人站立了起来,不到半年时间就完全恢复了健康。孙振寰所用的方法之一是药浴。在四合院中垒起了一个大灶台,上面放上一口大锅,锅中装满了水,然后在锅上架了一个桑木的大木桶,木桶中同样装满了水。孙振寰将几味药材投放到木桶之中,就吩咐人用大火将锅中的水烧开。随后,孙振寰示意将病人抬了出来,用太乙神针法度入真气为他针灸了一番,又用艾灸法做了一番雷火灸,试了试水温,才让人将病人放入大锅上的木桶之中。木桶之中的药液与病人的脖子相齐。随着大锅内水的沸腾,木桶上氤氲着白蒙蒙的水汽。木桶中的水温在升高,似乎到了人类承受的极限。围观的人们有的在惊呼,有的在指责,有的在怒吼,有的在嚎哭,有的在谩骂孙振寰杀人,但守在大锅旁边的孙振寰镇静得犹如一个铁人,眼看着病人就要昏迷了过去,才把病人从木桶中弄了出来。接着,孙振寰又给病人针灸了几个穴位,病人的腿在麻木了几年之后,忽然就有了知觉,甚至能抬了起来。

    针灸这种传统的医法,常常能展示出快速而奇特的疗效,而我本人就是针灸的受益者。大概在我十岁的时候,三天两头闹牙疼,我自己痛苦不堪,母亲也一筹莫展。有一天她决定带我去一个本家老中医那里试试。这位老中医是我的爷爷辈,但他当时是斗争对象,一听到他的名字,我就心生恐惧。到了他家以后,简单询问了一下病情,他就拿出几根银针扎在我双手的合谷穴上,针刺的那一瞬间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一边用双手交替着捻转提按银针,一边问我是疼是困还是麻。也就一会儿工夫,我的牙就不疼了。而且从那之后,我的牙在五十多年的时间里都没有像当初那样疼过。

    1965 年 3 月,有一位香港的富商来到了孙振寰所在的中医研究院内科诊室。病人是因为头疼而来看医生的,身边还跟着他的韩国籍的贴身保健医生。这位韩医自信满满,根本看不起任何一位中国医生。孙振寰在这位医生的蔑视和敌意之下,只是给这位郑姓的港商把了五分钟的脉搏,就确定他患的是脑瘤。病人家属和韩医一千个不相信,但在后来的仪器检查下,不得不承认这个冷酷的事实。病情确定后,孙振寰认为病人不适合手术。果然,在开颅手术进行到一半时,病人出现了危急状况,脑瘤没有得到摘除,而不得不终止了手术。最后,他们又返回来找孙振寰治疗。孙振寰竟然用神秘而神奇的祝由术,通过一种类似于意念的指诀,在大半个时辰了,就让病人头颅里的一个胶质瘤化作一个影子,悄无声息地就消失了。

    1966 年 11 月下旬,正在中医研究院后院烧锅炉的孙振寰被一辆军车紧急接送到中南海西花厅为周总理出诊。总理因为一段时间以来睡眠不足,劳累过度,思绪繁杂,导致脾胃不和,使得气上冲胸,嗝逆不止。发病当天,从早晨到晚上,他的保健医生用了很多办法,累得满头大汗,却没有一点儿效果。总理考虑到第二天要会见外宾,就只好连夜把孙振寰召来。穿着一身脏兮兮的工作服的孙振寰先是为总理把了脉,然后用指针法为总理治疗。不知不觉间二十多分钟过去,人们惊奇地发现总理的嗝逆已经止住了。

    没有人能够随随便便成功,有极高天赋的孙振寰也是这样。

    《医道》里多次写道孙振寰求知若渴的场面。他每天除了学医看病之外,最多的时间都是泡在了图书馆里。看书之外,不是练习针灸手法,就是练习气功。到北平的旧书摊上淘书,是他最上瘾的一件事情。他在图书馆里看书,是去的最早的一个,也是走的最晚的一个。凡是能够找到的医学典籍,孙振寰就要刻苦研读,非要达到滚瓜烂熟、倒背如流的程度才要放手。他每天在图书馆如此用功,被同样在图书馆看书的另一个有心人看在了眼里。这个人是即将就任北平市卫生局长的谢振平,谢先生。随后不久,谢先生推荐他考取北平国医院学习深造,这进一步开阔了他的眼界,极大地夯实了他的国医学基础。

    学习针灸,孙振寰悟出了三阶练习方法:第一阶,刺通硬物。先用五厘米的桐木板以二号针用捻针法刺通之,再逐渐加厚。随后改为更硬的木头,直到能够刺通棋盘为止。第二阶,刺通漂浮物。用盆盛满水,投入茄子、黄瓜等果蔬,然后用针刺之,而不使水溢出盆外。第三阶,刺通生物。用针刺生物,如正在睡眠的猫狗等,针刺之而不使之惊醒,还有窗户纸之外的苍蝇,针刺透其脊而使其不觉。只有练出此三阶的基本功,才能使得针刺在人的身上而没有痛感。经过了半年多的苦练,最难练习的第三阶,孙振寰奇迹般地成功了:用针刺街坊家的大黄猫,大黄猫始终在呼呼大睡,用针刺窗纸外的苍蝇,苍蝇竟然不飞。

    练习指法是一个方面,孙振寰更多的时间用在读书悟道上。

    《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伤寒心法》《御气施针法》《十四经发挥》《针灸聚英》《医宗金鉴》等更多的说不上名字的医学典籍,只要他看到的,就要悬梁刺股般地刻苦攻读。

    《医道》一书告诉我们,孙振寰大夫是一位在国际上传播中华友谊的使者,中华医学和他的高超医术是其中重要的媒介。孙振寰在受毛泽东主席的推荐后,很快在北京为米高扬治好了折磨他几十年的慢性病,随后,在卫生部的安排下,孙振寰参加针灸专家代表团,到苏联讲学,开展中苏间的医疗学术交流。在 1959 到 1969 的十年间,孙振寰大夫每年至少一次到越南为胡志明主席治病。1961 年应吴奈温主席的请求,孙振寰到缅甸为其治病,第二年又去了一次。1963 年,柬埔寨王国的王太后患病,在法国医生治疗四个月不见好转的情况下,孙振寰大夫被安排去为王太后治病。期间还顺便治好了王室成员梅耶夫妇一个人的坠堕伤和一个人的男科病。

    《医道》一书,对孙振寰大夫的傲然风骨,通过生动的事实,做了多侧面和多方位的反映。

    面对竞争对手的恶意报复,孙振寰一眼就看穿了这是竞争对手雇佣“医闹”,使用假死的诡计,一方面讹诈钱财,一方面败坏他的名声。随即保护现场而果断报警,当着警察的面,指出了对方使用的是什么伎俩,最终弄得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

    面对欺压百姓、作恶多端的侦缉队人员,孙振寰毫不畏惧,不卑不亢,以自己的胆略和医术,让他们欲怒不能、欲罢不能,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

    面对一位老首长的孙子在自己面前的恣肆蛮横、颐指气使,孙振寰默不作声地推掉了治疗,直到这个傲慢的“王孙”三次登门邀请,做出诚恳的道歉直至下跪,孙振寰才答应他再次出诊为他爷爷看病。

    在赴苏联讲学期间,面对一个苏联专家对中华医学和孙振寰医技的怀疑与责难,他不动声色地运用自己平时练就的高超气功功夫,把对方手里正端着的一杯热气腾腾咖啡,不知不觉就从手中突出上浮到了那个刁难者的头上,嘴里才说着“抱歉,我的气功功夫还没有练到家”,那杯咖啡就不偏不倚地倾倒在了那个家伙的头顶上。

    《医道》在书写孙振寰大夫的治病过程中,还实录了很多的诊疗穴位,诊疗流程,诊疗验方,这事实上等同于一场又一场的现场教学,无论对于患者还是对于学医者,都有很好的学习和借鉴意义。

    或许是害怕把本书写得窄小、枯燥、平淡,作者在书中貌似无意其实是巧妙地从正文中忽然宕开,穿插进来一些闲笔,比如写“中医废止案”全过程的始末,写北京城里四合院的房屋结构,写药碾子、药戥子的形制与规格,写带着徒弟趁兴去品尝老北平的名吃“白魁”(其实是一种清真烧羊肉),等等。这样的闲笔,知识性与趣味性交融,即拓展了作品的宽度,也增加了读者的阅读乐趣。

    《医道》一书在谋篇布局、情节设计、故事讲述、悬念制造、氛围烘托、人物刻画、正写侧写、化入淡出、时空穿越等多种写作手法的运用上,都十分娴熟老练,有如庖丁解牛、轮扁削木。在文字的处理、材料的选用和情节衔接与过渡上,就像他的焊接技术那样美妙高超,看不出丝毫的迟疑和胆怯,更看不出他是一个业余作者。

    《医道》一书的写作初衷,是作者为其先父的从医生涯作传,不至于让几百万字的笔记化为尘土,不至于让其先父的辉煌业绩湮没于时光。但怀念一个杰出的中医大师,传承和弘扬中华民族的传统医学,使之更好地造福社会,造福人类,却不是作者一个人的私事、家事,而是大家的事,全社会的事,全民族的事,全体炎黄子孙的事。

    开卷有益。

    《医道》可以开阔你的眼界,见识中华医学的汪洋大海,见识中医领域的英豪俊杰;可以拓展你的知识,尤其是关于中医学方面的一些基础知识,比如望闻问切;可以改变你的认知。受多种因素的影响,我们一贯认为中医仅仅在治疗一些伤风感冒或慢性病上有一些疗效,且效果尚不确切。书中许许多多真实的事例告诉你,中医可以治大病,治急诊,包括西医也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可以更新你的观念。所有一切关于中医是落后的、过时的观点都是不正确的。说中医落后、过时,一种源于无知,一种源于偏见,一种源于恶意。中医伴随中华民族走过了五千年岁月,始终在护佑着炎黄子孙的生命健康,她的体系博大精深,至今难于尽窥其堂奥。比如经络学说,比如针灸和艾灸的原理,比如放血法等等。西医是科学,是靠仪器和指标说话的科学,是分科的、断离的科学,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科学。中医是另一种科学,是系统的、辩证的科学,是现有的科学手段还不能够完全解释和说明的科学,是强调以强身健体、增强自身免疫力和抵抗力为主,是强调调息养气、意念统领、顺应自然界四季和昼夜变化规律、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科学。如果说西医是一条江河的话,中医就是一座高山, 江河永世奔流,高山万古耸峙。江河与高山相互映照,互为风景,福佑人类的健康和幸福;可以增强你的自信心。这种自信心是对中医的自信,对中华传统文化的自信,对中华文明的自信,对中华民族勤劳智慧和创新创造力的自信。有了这种自信心,我们就可以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开创出中华传统医学在新时代里的新局面、新境界!

    世界上没有完美无缺的东西,上帝造不出一块自己搬不动的石头,《医道》的不足之处在所难免,比如有些章节显得拖沓,有些章节显得与全书的体例不甚相符,个别观点和认识尚存在偏颇之处,有些微幽玄妙的描写读者难以接受和认同,在校对上也存在多处明显的错讹等等,但这些均在商榷之列,均可进一步缮改。

    白璧微瑕。

    《医道》一书,谁读谁受益。

                   2021 年 9 月 15 日星期三

注:

闫荃生先生为山西省作家协会理事,曾在首钢长治钢铁公司担任职教中心主任、党委宣传部部长等职务,2018 年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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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週恩来治过病的“江湖医生”-叶心清

http://bbs.creaders.net/life/bbsviewer.php?trd_id=1050375

送交者: Pascal 2015年04月11日11:06:09 於 [五 味 齋] 發送悄悄話
江湖医生的英文

charlatan
empiric
quack

例句與用法

1. I simply spat my contempt and threw the drug back to the quack .
我愤怒地表示了我的蔑视,把药扔回给那个江湖医生。

2. When you go to the fair , beware of the quacks selling spurious medicinal herbs .
你 集的时候,当心卖假草药的江湖医生。

3. Those two quacks i’ve got working for me in the medical tent still can’t find out what’s wrong with me .
医务室裏我请来替我办事的那两个江湖医生,而直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我到底患了什厶毛病。

4. Don ‘ t be taken in he ‘ s just a quack.
可别上当- -他纯粹是江湖医生

5. After so many disappointments , he finds it hard to have faith in quack doctors.
经历多次失望之後,他对江湖医生失去了信心。 

6. A person who makes elaborate , fraudulent , and often voluble claims to skill or knowledge ; a quack or fraud
假内行,庸医,骗子精心製作或製造欺骗的人,而且对自己的技术或知识常常誇大其辞的人;江湖医生或骗子。

7. ” no , for I am only embarked in certainties , ” replied Danglars , with the air of a mountebank sounding his own praises ; ” to involve me , three governments must crumble to dust .
因为我隻做十拿十稳的交易, ”腾格拉尔用江湖医生吹法螺的那種廉價的雄辩回答说。 “要弄倒我,必须有三个政府垮臺才行。 ” 
To act as a medical quack or a charlatan. 
当冒牌医生或江湖郎中
A charlatan; a mountebank. 
庸医,江湖郎中
Surely,as there are mountebanks for the natural body, so are there mountebanks for the political body: 
对於人底肉體既有江湖医生;对政治团體也確是有江湖医生的;
A hawker of quack medicines who attracts customers with stories, jokes, or tricks. 
江湖医生以讲故事、插科打诨或耍花招等方法吸引顾客的江湖卖药者

叶心清 (1908~1969) 字枝富,四川大邑县韩场镇人。1921年在武汉拜名医魏庭兰为师,得其金针绝技真传。1933年学业结束返回四川行医。返川後在成都、重庆设医寓和国粹医馆,坐堂应诊,因医术独到,对针灸学及中医内科有较深造诣,临床经验豐富,在当时四川医界颇有影响,享有“叶金针”之誉。

叶心清,解放前在成都就已出名,他叫什厶名字,人们大多不知道,隻知他凭金名医术医好了许多病人,姓叶,有“叶金针”之誉。解放前曾用金针與美国总统治病。

1955年,叶心清由成都调到北京中医研究院执医,併任刘少奇、朱德等中央首长保健医生,为週恩来、贺龙等中央首长打金针治病。1958年,叶心清被派去为阿拉伯也门国王默汗迈德治病,病愈後被誉为“东方神医”;1961年,毛主席还手书著名诗作《类山关》送给他。1950年代後曾多次出国为越南胡誌明、柬埔寨西哈努克、也门国王等国家圜首治病,屡获奇效,胡誌明主席赠亲笔签名照片送给他;範文同总理亲自授予他金质“友谊勋章”。

1954年,叶心清当选为第壹届重庆市人民代表,中医学会委员、中西医学术交流委员会委员;1955年中医研究院成立时,他应邀到京工作;1960年被选为中央卫生部先进工作者;1963年初选为第四届全国政协委员。

总理∶在卫生繫统,吴传启就是通过叶心清来搞,他是个江湖医生。
    (有人说∶除了叶心清外还有人。)


总理∶他们上了叶心清的当,不了解。我还不是找他看过病?你们不懂的,5.16是个秘密组织,没有暴露以前他们和红旗杂誌、中央文革、人民日报、新华社有联繫,难道这些是5.16?看是什厶联繫。

              ——引自壹九六七年十二月十日週恩来李先唸接见卫生繫统有关代表的讲话

群主∶

Pascal, 院裏还有壹个老中医,姓叶,他们家的遭遇也很惨,下麵是他的壹个孩子发在群裏的壹段回忆,咱们院是有故事的大院,现在小夥伴们都在回忆,想出本书什厶的,你先看看叶心清女兒叶成媛的这篇吧。

“谢谢群主。始初同学邀请参加,隻觉得大院的记忆美好,但是太久远。过後宋小青再邀进群了。马上感受到淳樸的孩提情跃於字间,传於话语中。
 
在茫茫人海中,对壹位去世46年的老中医还有掛唸。谢谢徐晓天,吴方泽,孙铁兵,林亮,晓伟。汤澄东是小波的哥哥?谢谢汤伯母在父亲被抓第二天就到家中慰问,在那人妖颠倒的年月。
 
父亲叶心清,生於1908年,12岁拜湖北名医,学习中医,针灸(金针),十年学成,帮师三年。回四川行医。成就四川壹代名医,與1956年,成立中医研究院奉命與四川8位,全国36位名医调来北京,广安门医院。
 
1959年搬进大院10组。对门卢鬱文,後搬走,住进薛向晨,文革前因叛徒罪入狱;楼上叶挺母亲,併由长子长期居住;对门王小阳姐妹,及两个弟弟;三楼孙超,及千千,星星,娅娅,维维;对门阎宝航,夫人高素,革命战友,居委会主任,热心服务的好阿姨,长子闫明複。
 
邻裏关繫亲密白天厨房小门,大门,夏天凉臺门从来不锁。经常都有伯伯来聊天,常客闫宝航,孙超,徐迈进,吴传启,汤小波的父亲等。後来广安门医院修的老大夫楼,完全按照大院图纸,併分两套房子,父亲都留恋,舍不得去。
 
父亲在1967年9月17日 被两位军人以看病为由抓走,被革命组织反複抄家,为找电臺,黄金,客厅地板都撬翻。第二年壹月,被勒令搬到广安门外,第二機床萬对麵,平房杂院住。搬家时隻有2个单人三轮车的全部家当。
 
父亲被抓後壹直不知去向,罪名各个组织都在罗列,516分子,军统特务,国际间谍……在西单东北路口的大宣传栏上,是刘少奇在卫生战线的代理人,每天上学看着心裏就恐慌,真想下场大雨冲掉。1969年9月来人通知家中派壹人去看望父亲,上车後窗簾拉下,两个军人押送,进到壹座房子前,被带进房间,父亲瘦的如骷髅,满头白发,押送人站在旁边,四目相对,满噙泪水,三哥 紧告诉自己有了壹个女兒,父亲马上接着说,对他很好,想吃泡菜,都给了,要让二哥,三哥好好交代,通知时间到了,就这样结束。生死 别…
 
壹週後通知死亡。
 
父亲死後两个哥哥看管升级。壹直持续到1975年後。在1981年11月才算最後平反,开追悼会,有壹个很齐整的夫人群。康克清向家人说到,我们失去壹位好医生。我大姐回道,我们失去唯壹的父亲。

叶成亮

   叶成亮


  • 擅长∶

    神经繫统诊治消化繫统及运动繫统疾病有较高造诣尤其对…展开↓

  • 简介∶
    叶成亮,男,主任医师,1960年北京医科大学治疗繫毕业;1960—1962年北京中医药大学西医 职学习中医班结业.1962—1978 中国中医研究院广安门医院针灸科医师;1978—现在 中国中医研究院西苑医院针灸科主任师、科主任.80年代以来,先後7次应邀荷兰、德国、法国、比利时、卢森堡、日本、泰国、越南、香港等国家和地区访问、讲学、治疗及针灸指导.

二哥叶成亮,在西苑医院,其子叶章铭63年出生,当时在西郊幼兒园,被开除,去多个街道幼兒园都因反革命仔子受欺负,精神受到创伤。
三哥本人心脏受损,两次瓣膜手术後失去工作能力,兒子也7岁死亡。

小哥叶成焕67届高中,家中无经济收入(壹般单位给没有工作的家属,子女发最低生活费)而广安门医院,分文不给。在67年下到内蒙,下乡五年,无经济补贴,併政治压力…

无可奈何到四川投奔母亲,回到四川他少言寡语,没有生活兴趣,偏执,多发怪唸,工作不能持久,长期失眠,这是我壹生最悔恨的事情,不懂得那时抑鬱症。在75年回北京探亲後,更大的失落感困擾,我在四川阿坝藏族自治州另外壹个林业局工作,每年回家去,隻能21天,他的话就特别多,基本都是对北京的回忆。
在76年9月17日,也是父亲去世的日子他走了时年29岁。
他对王蓉的爱慕没有勇氣去表达,攘成壹个悲烈的爱情悲剧。王蓉是重情的人,让我感到对她太多的亏欠。”

《人民日报》(1982年4月13日)第四届全国政协委员、著名中医叶心清追悼会在京举行新华社北京4月14日电 中医研究院不久前在八宝山革命公墓礼堂为第四届全国政协委员、中医研究院广安门医院著名老中医叶心清大夫举行了追悼会。叶心清同誌於1969年9月病故,终年61岁。

蔡畅、谭震林、姬鹏飞和王光美等同誌送了花圈。政协全国委员会、中共中央统战部、卫生部、中国医学科学院、中医研究院、北京医院也送了花圈。王磊、张执壹、徐迈进、解方以及叶心清同誌的生前友好和群众代表共300人参加了追悼会。

杜钧福的博客

               文革研究中的两个问题       (2013-08-18 14:24:52)

不了解事实或不承认事实当然会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得出什厶结论。例如,我说江青张春桥等人固然幹了很多壞事,週恩来幹的壞事也不比他们少,很多人壹定不信或不承认。週幹的大的壞事,第壹是打到刘少奇,虽然主使者是毛,但週作为中央专案组负责人,责任是不可推卸的。第二是1970年的壹打三反运动和清查五壹六,週是主要负责人。在运动中数以百丌计群众遭到严重迫害,以至於连毛泽东都认为杀人太多了,於是紧急刹车。(可见王锐的研究文章)。那时有壹位国家级中医师叶心清给週看过病,但是文革中週说他是“江湖医生”、“五壹六”,很快瘐死狱中。现在叶心清的小传上说他是被林彪四人帮迫害死的。

我说週恩来幹的壞事比四人帮多,但不认为週是“壞人”,因为週幹的好事也比四人帮多。週是职业革命家,他的道德观唸和是非观唸都與普通人不同。但上述事实当然影响对週的评價。

       黨内健康力量析         杜鈞福          (2011-01-20 13:07:37)

现在说週恩来。壹般认为他是黨内健康力量的代表。在壹定程度上可以这样说。我认为,他的最大功劳是在極端混乱的局麵下,维持了这个大国政府的持续运作。说文革结束时“国民经济到了崩溃的边缘”,不是还没有崩溃厶?週恩来对此是有功劳的。而且,这不但是中国人民之福,而且是世界人民之福。如果中国政府不能正常运作,像过去的义和团时代的慈禧政权,或今天的海地、索马裏政府,那将是怎样的局麵!对於週恩来,这当然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可以说是忍辱负重,因为在他後麵有壹位非常多疑的主人在那裏监视,不得稍有不慎。在與美国人谈判中有被抓住的口实,差点被打成第十壹次路线鬥争。况且还有壹个“伍豪”的紧箍咒在那裏不时唸唸。我们应该充分體谅乱局中的週恩来,正如要充分體谅败局中的李鸿章。“换了谁都不行”。

他为了维持这个局麵,还不得不在壹些力量所达部门(如外交部、體委)鼓励造反,扶植造反派组织。因为这些部门的造反派是“自己人”,还能讲点理,聽他的话。如果没有这些造反派佔?这个位置,让外边的学生组织来造反,後果更不堪设想。当然这样做也损害了壹些幹部如荣高棠,以及他後麵的贺龙。从这个例子看,壹些历史问题上的是非是很难区分判断的。

週恩来作为正麵形象,第二方麵的因素很少有人观察到。这就是,他支持毛的文革,併非完全被动。他对文革有他的期望。这集中表现在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期间对斯大林體製的批判。他曾说,斯大林的黨不如列寧的黨,列寧的黨是生动活泼的。当然我们现在知道,列寧的黨也不怎厶样,但比斯大林的黨还是强得多。週恩来还说过,文革前有个不好的现象,就是打小报告。这是从苏联学来的。所以,週有他的文化革命观,其中至少壹些是健康的,尽管未能实现。

顺便说壹下陶铸。我觉得陶铸是个小週恩来。在以上两方麵,都有陶铸的影子。

週恩来有大贡献也有大过失。最大过失是抓五壹六,?说涉及壹千丌人,是文革中最大的冤案,週在其中负有相当大的责任。

和壹般的政治历史问题审查不同,也和清理阶级队伍、壹打三反不同,这个五壹六完全是无中生有的。曾经有的,隻有壹个很小的学生组织五壹六红卫兵团。这个组织也隻能说他是个極左的组织,而不能说是反革命组织。而且这些人早已被抓起来了。

但是从壹开始,週恩来就很肯定的说,外交部有五壹六。根?他的定性,外交部打了幾十个五壹六分子。在卫生部,他说给他看过病的中医生叶心清是“江湖医生”、“五壹六掛帥的”,緻使这位著名中医很快瘐死狱中。

1970年1月,週恩来发表谈话,将五壹六从北京扩大到全国,将军队冲派也算了进去,点了王、关、戚、杨、餘、傅、萧华、吴传启、潘梓年的名,将他们都算做五壹六。根?壹项中央文件和週恩来、江青等人的讲话,在这壹年,抓五壹六运动在全国蓬勃展开。但是本来就是个子无虚有的东西,怎厶抓呢?很快,主持这项工作的吴德等人就觉得所掌握的材料全不落实,运动搞不下去了。此时,週恩来挽救了运动。他说,不再查组织了,要查“罪行”。什厶是罪行呢?“背着中央开会就是罪行!”这壹下子,罪行的範围可就大了,而且可任意将任何行为劃进去。

以下是我3/18/22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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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语:

作者:叶心清,沈绍功

出版社:中国中医药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3-07-01

书籍编号:30378793

ISBN:9787513214742

正文语种:中文

字数:89822

版次:2

一、孝敬祖母,步入杏林

先师叶心清,字枝富,1908年元月16日出生在川蜀宝地大邑韩县镇乡的清秀农舍,自幼熏陶蜀中文化。13岁时随祖母移居武汉。时值祖母重病卧床,遂请汉口名医魏庭南诊治,魏老针药并施,先师随侍照料,不久祖母病愈。先师也对中医产生浓厚兴趣,决心拜魏老为师,钻研医道。惜乎魏老先前的几个徒弟均因怕苦思迁,未能坚持,半途而废,故婉言谢绝之,先师决心已定,反复央人向魏老求情,魏老感其诚,动其情,方应允。初入杏林,先师年少气盛,魏老赞赏其“头悬梁,锥刺股”的苦钻精神,于是口传心授,耳提面命,精心栽培。白日随师临诊实践,夜晚攻读医典,特别研习针灸经络理论。

金针度人疗疾系清代泰山僧人园觉所创。当时泰山县官因秉公处理园觉僧人与当地恶棍的强占庙宇之争,园觉僧人深谢其德,遂将武功及金针术传于泰山县官之子黄石屏。黄师术成,悬壶于上海,以气功和金针闻名于海内外。嗣后又传术于湘人魏庭南。魏师以高尚之德、精湛之术于民国初年悬壶于武汉并收弟子三人。大弟子治愈北洋军某要人的中风之疾,被授淮海盐运使显官而中断医术。二弟子在长沙大火中失踪,独存三弟子川人叶心清。

叶师自幼好学,寡言苦钻,待师尊如父辈,视患者似亲人,深得魏老器重。于是倾心传授,既教其医术,又诲其医德,成为唯一的德意门生。叶师在魏老的调教下,深得金针度人的精髓,在嗣后的行医生涯里又有颇多的发挥和创新,成为杏林中独树一帜的金针高手。

二、立志中医,名震蜀中

先师在汉口随魏老临诊达12年之久,1933年学成返回重庆,遂与唐阳春、张乐天、龚志贤诸同仁开设“国粹医馆”,集中医内、妇、针灸、骨科之长,普济众生,除门诊治疗外,还开设少量病床,收治住院患者并招收学员。当时在四川中医界颇具影响。1936年先师移居成都,在包家巷开设诊所。

届时先师年仅30余岁,重医术更重医德,十分关心体贴生活贫困的民众,对他们不仅免费诊治,还同小南街的“光华堂”药店商定,凡贫困患者凭其处方免费抓药,药费定期由先师结算。记得当时有位汪姓老太,靠儿子拉人力车为生,生活十分困难,因患重病无钱医治,求助于先师,先师自始至终给予免费诊治,免费抓药,汪老太没花一分钱而大病痊愈,为此感动得痛哭流涕,逢人称道先师的再生之恩。

由于先师德高术精,名震蜀中,当时国民党的要员,如于右任、胡宗南、刘文辉、蒋鼎文、宋希濂、宋哲元、吴允周等都邀先师诊治,而且疗效卓著。先师口碑盛学,成为蜀中年轻有为的名医。

1949年底成都解放,先师目睹国家日新月异的变化,由衷拥护与热爱中国共产党,决心凭借自己的医术兢兢业业地为人民、为国家工作。他摒弃门户之见,主张一切从患者出发,中西医相互取长补短,发挥各自的优势。因其疗效独特,思想进步,1954年当选为重庆市第一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并荣任重庆市中医学会委员、中西医学术交流委员会委员。

三、应召进京,德术皆碑

1955年12月,为了贯彻党的中医政策,经毛主席批示,中国中医研究院在北京成立,在筹建过程中,中央卫生部聘请近30名全国著名老中医来院任职。年仅47岁的先师应召晋京。当时他在重庆每日门诊近百人次,每月收入逾千余元,生活十分优裕,但为了振兴中医事业,他不顾每月工资仅原收入的不足三分之一,毅然携家北上。

先师进京后,在中国中医研究院广安门医院高干外宾治疗室任职。每周一、三、五为高干外宾治疗,二、四、六到普通门诊为群众服务。他对待患者一视同仁,决无高低贵贱之分。对待患者认真负责,一丝不苟,遇到疑难病症,更是反复推敲,悉心治疗。1959年青岛铁路局总工程师牛某患粒细胞性白血病,高热不退,病苦不堪。其家属慕名来京,口述病情,先师巧组滋阴清热药方,药到病除,高热立退。牛某深信先师医术之精,遂专程来京住入铁路总医院,请其定期会诊,致使病情完全缓解。其时许多大医院经常请他会诊,对待危重患者,他每日亲临观察,积极参加抢救,经常用电话询问病情,及时调整处方,使许多危重患者转危为安。由于工作勤奋,成绩突出,1960年被评为中央卫生部先进工作者,并当选为第四届全国政协委员。

1962年7月间先师长子成亮筹备婚事,完婚在即,邓子恢副总理在武汉患病,请先师前往诊治,他毫不犹豫地赶赴。这种认真负责、全心全意的服务精神深得中央首长的称道和信赖。先师曾为刘少奇、朱德、宋庆龄、董必武、邓小平、陈毅、贺龙、罗荣桓、叶剑英、李富春、蔡畅、聂荣臻、谭震林、邓子恢、何香凝、沈钧儒、罗瑞卿、吴玉章、陈赓、谷牧、姬鹏飞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做过保健工作。何香凝曾为先师亲笔绘画梅花。沈钧儒亲书条幅录毛主席长征诗相赠,吴玉章也题诗赞誉先师“今日华佗又复生”。先师曾给江青诊治严重神经官能症,疗效显著,毛主席曾亲笔手书《忆秦娥·娄山关》词一首相赠,可惜失落于十年浩劫之中。

先师为人忠厚正直。1959年庐山会议后,彭德怀闲居京郊挂甲屯,先师不顾好心人的劝阻,仍一如既往为彭老总治疗,并常到他家做客。他对彭老总耿直的品德、简朴的生活十分推崇,相处得非常融洽。

1965年初,他已年逾57岁,是第一批响应党的号召,参加农村巡回医疗的全国著名医学家之一,担任中国中医研究院农村医疗队队长,深入到京郊顺义县南法信公社。他严于律己,以身作则,坚持和社员同吃同住同劳动,热情为农民兄弟服务,送医送药上门,医治了许多的疑难病症。他态度和蔼,细心诊治,艰苦朴素,没有架子,深得农民的敬重和交口称颂,并与他们建立了深厚的友情,直至十年浩劫前,不少农民进城时还常到先师家作客。在农村这个广阔的天地里,他工作、生活了将近一年,思想境界产生了飞跃,他说:“农民那种建设社会主义的积极性,千方百计为国家多打粮食的精神,鞭策我们更好地为他们服务,更多地向他们学习。”也就在这一年,他向党组织提出了入党申请。这次巡回医疗影响巨大,中央电视台对他进行了专访,并向全国播映。他还在《人民日报》上发表了题为“为贫下中农服务,更好地改造自己”的文章,畅谈知识分子思想改造的体会。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先师对首长、对群众、对农民都能一视同仁,深怀情意,实在难能可贵。

先师十分关注中医事业,积极培养后继人才,先后收授学生7人。他倾注心血,严格训导,诲人不倦,言传身教,使学生们学有所成。如陈绍武教授曾任中国中医研究院院长兼北京针灸骨伤学院院长、北京中日友好医院院长、国际针联主席、第九届全国政协委员,1999年4月因心肌梗死病逝。陈克彦主任医师曾任中国中医研究院针灸研究所针法灸法研究室主任,1986年5月因患癌症病逝。徐承秋研究员,曾任中国中医研究院广安门医院内科主任、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冠心病急症协作组顾问、中国中西医结合学会心血管病委员会委员、北京中西医结合学会心血管病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张大荣主任医师,曾任中国中医研究院广安门医院党委副书记、第五届全国政协委员,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叶成亮主任医师,曾任中国中医研究院西苑医院针灸科主任、中国针灸学会常务理事、《中国针灸》编委、中国中医研究院专家委员会委员、美国纽约国际针灸学院教授。叶成鹄主任医师,曾任中国中医研究院广安门医院针灸科主任、中国针灸学会针法灸法研究会副理事长、北京市针灸学会理事兼刺灸委员会主任委员、澳大利亚布里斯本针灸学院理事兼针灸系主任、美国纽约国际针灸学院教授。沈绍功主任医师,曾任中国中医研究院基础理论研究所副所长、胸痹急症研究室主任、博士生导师、中国中医研究院学位委员会委员、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冠心病急症协作组组长、中国中医药学会急诊医学会副会长、心病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兼秘书长,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

四、扬名海外,为国争光

1958年,北京友谊医院收住一位蒙古女宾,患有严重的神经性呕吐。曾在莫斯科治疗,到黑海疗养,结果病情反而加重。住进友谊医院时,骨瘦如柴,情绪激动,时哭时笑,大便秘结,食后半小时即吐,每日呕吐量达600ml,以致因畏惧呕吐而不敢进食,痛苦不堪。西医治疗乏效,约请先师会诊。先师辨证为脾胃不和,气郁化火,用泄肝和胃、降逆止呕之剂,针药并施。仅仅8天呕吐停止,患者心情愉快,饮食渐增,痊愈回国前,患者亲属及蒙古大使馆官员特向先师隆重致谢。

1960年,北京解放军总医院收治一位捷克男宾,20多岁时因工作过度紧张而患失眠达40年之久,每夜只能睡二三小时,并常伴左面部发作性电灼样剧痛,持续半小时左右。面红目赤,全身燥热。长期服用大量镇静安眠药,曾于捷克、法国、前苏联数国治疗,均无疗效。此次特来中国求治于中医。先师诊其脉象沉弦数,苔淡黄,辨证为肝肾阴虚,虚火上炎,治以滋补肝肾,养血安神,取双侧三阴交、太溪、蠡沟(补法)、期门(右侧泻法)、平补平泻中脘、神门(双侧),每日金针1次,连针10次,心烦消失,每夜能睡八九小时,有时整夜不醒。神奇之效,令捷克医生惊叹不已。

兄弟邻邦越南抗击美国侵略期间,我国人民节衣缩食,从道义、人力、物力诸多方面给予无私援助。先师受党和国家的指派参与了这一崇高的国际主义援助行动。当时越南总理范文同、副总理兼国防部长武元甲都患有多种疾病,曾几度来我国治疗,在桂林、昆明、广州等地都由先师负责他们的诊治康复计划。1961~1966年六年间,曾四五次冒险到战火纷飞的越南为他们继续治疗,同时还给胡志明主席、黄文欢、黎笋、黎德寿等领导人治病保健。为此,1962年10月1日国庆之际,胡志明主席赠给先师一张亲笔签名的彩色照片。1964年,越南政府为表彰他的功绩,由范文同总理亲自授予他金质“友谊勋章”一枚,并举行了隆重的授勋仪式。

地处阿拉伯半岛西南端、总扼红海出口的也门王国,地处要冲。1958年,时年66岁的艾哈迈德国王身患严重的风湿病,虽经意大利、美国、苏联等国医生的治疗,未见效果。其王太子以副首相兼外交大臣身份访华时,向周恩来总理提出了请中国医生为其父王治病的要求,周总理当即应允,并指派先师及西医专家邝安堃、陶寿琪组成医疗小组前往也门。

中国医疗小组来到也门首都萨那时,美国政府正派遣一代表团在此活动,谋求与也门建交,同时亦派一个医疗组为国王治病,政治形势十分微妙。直到第三天上午医疗组才得以进入王宫与国王见面。此时被侍者扶起来的艾哈迈德国王老态龙钟,骨瘦如柴,五心烦热。经过医疗组的详细诊断,国王患的是严重的风湿病。国王的意大利御医介绍,美国医疗组治疗无效,苏联的两位教授仅写了一份病历就知难而退。当时西医的最好设备和治疗手段都已用过,御医正束手无策。医疗组面对重重压力,不计个人得失,以高度的政治觉悟,团结协作,确立以针灸开路、中医为主、西医护航的治疗方针。于是医疗组里唯一的一位中医——先师责无旁贷地挑起了这份重担。

第一次给国王治疗,他只用按摩的手法,不用药,不扎针,国王容易接受,如此一天3次的手法穴位按摩。经历一周的治疗,国王自觉轻松,略微见效,于是对中国医生的态度由满脸阴沉而稍见笑容,按摩时也顺从配合,这无疑增加了医疗组的信心。从第二周起,先师提出加大治疗力度,除按摩外加以针灸,运用叶氏独特的金针术。这一天替国王按摩结束,通过翻译接着要作金针术,国王听毕点点头,中国医生不禁暗自高兴,因为艾哈迈德国王几度出生入死,对人疑虑重重,即使是服侍他多年的意大利御医,检查用药都不能随心所欲,何况是陌生的中国医生呢?当先师拿出三寸金针时,国王脸色铁青,两目怒突,表情恐惧,翻译急忙说道:“国王不同意用针,说这会要了他的性命。”先师沉着地走上前去,微笑而镇静地来到国王身边,两手捏着金针,一边比划地解释,一边用针在自己身上示范,他讲得那样诚恳,那么耐心细致,终于感动了国王,他慢慢伸出已经变形的手。先师兴奋地托着国王的手,仔细找准穴位,但见他两手配合,熟练而快捷地在合谷穴上为国王扎入了第一针,国王望着插在虎口上的金针咧嘴笑了起来。原来叶氏金针术在不知不觉中刺入穴道,毫无痛感。王宫里的人们都为先师的成功而高兴,气氛顿时变得平和温馨,松弛多了。可是先师仍是全神贯注,一丝不苟。他深知一针的千斤之力马虎不得,在一小时的针灸过程中,国王由恐惧到放松,最后竟酣然入睡了。先师也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经过近1周的按摩、针灸,国王蜷曲的手竟神奇般地可以伸展开来,治疗初见疗效。国王开始充满信心,积极配合。医疗组又制定出新的治疗方案,开始加服中药。经过3个多月的精心治疗,艾哈迈德国王的全身风湿症霍然解除,他兴奋得举起盛满黑稠中药汤的瓷杯,一饮而尽,对着王宫内的满堂宾客,称赞先师为“东方神医”。当地报刊以此为题作了专门报导。一时间先师神奇的医术名扬海外,后宫的妃嫔50余众,点名请先师治病保健,王公大臣及各界名流亦纷纷慕名登门求治,中国医生的美誉深入阿拉伯民族的心底。

三个多月的签约期即将临近,中国医疗组圆满完成医疗任务即将起程回国,艾哈迈德国王单独召见先师,用重金请他留下来当御医。但是,人世间的东西不是都能用金钱买到的。一个中国医生的爱国激情国王应当理解,面对先师的婉言谢辞,国王只能长叹认同。临别前他在瑞士订造了特制纯金表一只,表面上印有国王头像和也门地图,亲手赠送给先师留念。它将作为中医传情、先师为人的历史见证,永存人间!

五、十年浩劫,冤逝狱中

先师挚友、著名中医学家任应秋称他“讷于言而敏于行”,这是对他性格的真实写照。为人耿直,坚持真理,决不迎奉上司;善于诲人,谆谆诱导,以理服人,决不以势压人;每遇事端,直陈己见,决不包庇纵容,姑息私情。他每日起居有常,饮食有节,懂得怡神保养,晨起练功,然后步行约一公里到医院上班,生活很有规律,故虽年已花甲,每年体检从无病变,大家都说叶老一定能够高寿。

文革”开始,他从未参加任何反党活动,仅仅在“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的感召下,改变了以往的习惯,在不同场合,对当时的一些事件表示了一些看法。想不到在1967年9月的一个傍晚,有人以请他出诊为名将他逮捕了,接着就是无数次的抄家,而且传闻蜂起,说他是国民党特务、国际间谍、“五一六”反革命分子等。先师锒铛入狱,而且株连全家,长子成亮、次子成鹄也几经隔离审查,劳动改造,受尽磨难。先师入狱二年,1969年9月初突然有人通知家属前去探视。两年不见,先师被折磨得骨瘦如柴,卧床不起,奄奄一息,其境惨不忍睹。这是最后的诀别,已经无言相对,只是眼含冤泪而已。1969年9月12日一代名医因患癌症,在狱中含冤逝世。

历史是公正的,它绝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12年后的1981年11月,北京八宝山革命公墓大礼堂隆重召开追悼大会,中医界领导、前辈同仁和后学共四百余众到场,沉痛悼念先师叶心清。这位为中医事业振兴,给患者造福保健,不惜献身的中医名家,中医临床学家,终得平反昭雪,骨灰被存放在八宝山革命公墓。含冤九泉的叶老,您看到此景此情,一定会瞑目欣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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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史|针灸已成为人类共享的医学

针灸医学是中国医学家一个伟大的创造,已经有了数千年的光辉历史,历代以针灸著名的医家数以百计,针灸著作400多种。

中国针灸经清道光皇帝于太医院废止,民国时再次废止已日益衰落的情况下,然而在解放区,特别在缺医少药的军队保健中,曾发挥了重要作用。例如:中国中医科学院创院院长鲁之俊,于延安时跟随针灸治愈毛泽东肩周炎的中医任作田学习针灸,并于临床中研究针灸,使针灸在解放战争中对保证官兵疾病防治方面得到普遍推广与应用。另一位跟随鲁之俊学习针灸、研究针灸、推广针灸的朱琏也做出了重要贡献。例如创办针灸实验所,为全国高等医学院校举办针灸学习班、培养教师、编撰巨著《新针灸学》,等等。

1951年7月政务院文教委员会批准卫生部建立针灸疗法实验所,由时任卫生部妇婴保健局局长的针灸专家朱琏任领导。

1955年4月15日,毛泽东主席在杭州接见朱琏时,有一番谈话:毛主席强调:针灸是科学,不是土东西,全世界各国都要学。今天是庆祝针灸,中医的经验是需要有西医参加整理研究,单靠中医本身是很难的。

1955年11月19日,在卫生部中医研究院即将正式成立时,《中苏1956年技术交流协会》:“苏方希望派三名专家来华研究针灸治疗方法,期限三个月”。

1956年4月13日,苏三名专家来针灸研究所学习,教材用《新针灸学》俄文本,经过三个月学习回国后,在苏联大力推广与科学研究。

随着1955年12月19日卫生部中医研究院(即今中国中医科学院)正式成立,中国首家针灸研究所同时诞生。针灸在全国蓬勃发展,医疗推广、针灸教育逐渐发展,针灸科学研究深入展开,针灸作用机制,经络实质,特别针灸止痛乃至针麻作用原理之研究日益广泛而深入。针灸事业与针灸学术不断获得成果。特别于上世纪70年代以来,随着中国针灸在国际上的影响逐渐扩大,国际学者对中国针灸认识的加深,中国在联合国合法地位之恢复,不断发生了多件震撼世界的举措,促成世界各国人民要求了解针灸,学习针灸,运用针灸的热潮。例如:

1971年美国著名专栏作家詹姆斯·赖斯顿(JamesReston)访华期间突患急性阑尾炎,住北京协和医院进行了阑尾炎切除手术,但次日出现术后腹部胀满感,接受中国针刺与灸疗,效果良好,出院回国,他以《现在让我告诉你在北京的阑尾炎手术》为题,于1971年7月26日《纽约时报》头版转6版长篇,以及关于他参观上海针刺麻醉手术等。自此,美国媒体对中国针灸的兴趣大增,仅1971年即有二三百篇针灸文章发表,这为1972年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从而掀起国际针灸热拉开了序幕。

1972年2月21日~28日,美国总统尼克松应邀访华期间,周恩来总理陪同他观看了针刺麻醉下进行的甲状腺切除术;24日,尼克松总统访华团成员30余人,于北京医科大学第三医院观看了由辛育龄主刀,在针刺麻醉下施行“右肺上叶切除术”的全过程。

代表团回国后纷纷称赞“针刺麻醉”神奇,再一次引起美国民众与世界多个国家与民众对中国针灸的关注,针灸热在国际不断增温。

1975年10月中国中医研究院(现中国中医科学院)应国际朋友的要求,于针灸研究所举办“外国医师针灸学习班”,为期3个月,有来自9个国家19名医师参加,这是继苏联3名专家来华学习针灸疗法后一次新的开端。继此之后,外国医师要求来华学习针灸的学者日益增多,为了满足国外学者的要求,我国受联合国世界卫生组织之委托,先后在中国中医研究院(北京)、上海中医学院(现上海中医药大学)、南京中医学院(现南京中医药大学)开办了三个国际针灸班,招收有志中国针灸的外国医师参加学习。1983年这三个国际针灸班分别更名为中国北京国际针灸培训中心,中国上海国际针灸培训中心,中国南京国际针灸培训中心。截止到2010年三个中心已为140多个国家培养了数千名针灸人才。

1987年11月22日,经过国际针灸界学者之酝酿讨论,一致决定成立非政府性针灸团体国际联合组织——“世界针灸学会联合会”,总部设在中国北京,目前已拥有了5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109个团体会员,代表着20多万针灸工作者。世界各国的针灸从业人员远远超过20万人。因为,据有关统计报道,在联合国世界卫生组织的提倡下,现在已有160多个国家和地区均已设立了针灸组织,有数以亿计的患者接受针灸治疗,针灸已为许多国家政府所认可的合法职业与医疗保健技术。

这一趋势还在不断发展,我们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中国针灸已是人类共享的医学。(作者单位为中国中医科学院)中医史|针灸已成为人类共享的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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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人影响历史 他影响伟人——中医泰斗刘惠民

毛主席听不懂中医抽象的理论,但是他却没有像许多人那样,由于不懂中医理论就因而否定中医理论,因为他深信“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正因为如此,最后他反而感慨地说道:“西医是要学习中医的!”

伟人影响历史 他影响伟人——中医泰斗刘惠民

他是谁?

他,是建国后第一个用中药给毛主席治病的人;

他,是建国后第一个给毛主席讲解中医理论的人,也是跟毛主席谈论中医最多的人;

他,是57年职务外唯一一个被特别邀请陪毛主席赴苏联访问的医生,也是历史上第一个随国家领导人出国访问的中医大夫;

他,是第一个、也可能是唯一一个能让毛主席亲自到他所在的医院找他看病的人;

他,省级领导想让他看病都需跟他的秘书提前电话预约;

他,被邀请赴上海看病时得到的是数万人的夹道欢迎;

因为他,他所在的医院病床使用率一度达到110%,连走廊加床都难以接应;

他是谁?他就是曾经的中医界泰斗,对中医命运产生过重大影响,而如今却几乎被媒体忘记的名医刘惠民!

毛泽东:“中医中药好,刘大夫的医术也好啊”

1957年7月,中央在青岛召开各省、市、自治区党委书记会议。会议期间,毛主席在青岛海湾游泳。由于7月中旬下了几场雨,水温太低,一天午后,毛主席游完了泳,回到迎宾馆不久,便突然感冒了。主席的这次感冒,是突如其来的,它打乱了他正常的生活和工作秩序。随行医生立即用西药治疗,结果毛主席的感冒反倒更加严重了,咳嗽加多,头晕,胃口不好,身上没有力气,而且失眠严重。其后又多次服药,但久而不愈。

会议还在召开,毛主席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显然不能保证会议正常进行下去。而且,“八一”建军节就要到了,按照预期的计划安排,毛主席还要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30周年的海上大阅兵。

正在焦急时分,一天,山东省委书记舒同来找随行医生,对他说:“济南有一位中医刘惠民大夫,医道很好,可以请他来看看。”

征得了主席的同意,刘惠民很快便被专机接到了青岛。

来到主席面前的是一位“六十多岁,高而瘦,面容清癯,看上去十分朴实”的老人。毛主席请他坐下。问他姓名后,风趣地说:“你是施惠于民了。请你来给我看看。”

刘惠民摸过脉后,又看了看舌苔,说:“这是风寒内阻,不得外泄,只要表一表,驱出风寒,就可以好。”

三天之后,真如奇迹一般,主席的感冒症状完全消失。主席说:“我这两天睡眠也很好!”     大家都很高兴。毛主席平时很少赞扬人,这次却情不自禁地说:“我30多年没有吃中药了,这次感冒总是不好,刘大夫的两剂中药解决了问题。中医中药好,刘大夫的医术也好啊!”(中国中医药报,1999年11月19日第四版)

刘惠民其人

刘惠民原名成思、德惠。黄山铺乡胡家庄人。自幼酷爱医学。1916年,拜本村名中医李步鳌为师,深得其传。几年后,边行医边刻苦深研中医医学。为学习中医,他广购医籍,斥巨资,对曹炳章中国医学大成全部购买,遥从上海名医丁甘仁先生,后成为奉天(沈阳)名医张锡纯先生入室弟子,颇得张先生赏识。在张锡纯先生创办的“奉天立达医院”工作四年(两年)后,考入“上海中西医药专门学校”。毕业后,回故里继续行医,医术日精。

1931年后在沂水县西部山区办起了“沂水县乡村医药研究所”及“中国医药研究社”,招收学员,自编教材,亲自授课,以“培植是项专业人材,供国家多急需”。

抗日战争爆发后,于1938年参加八路军,任山东人民抗日游击第二支队医务处主任。后因需要被派回地方工作,先后在沂水县许家湖开设药铺,在沂南县城办起“山东大药房”(新华制药厂前身)为抗日军民和群众医治伤病。后任山东卫生总局临沂卫生合作社社长、鲁中南新鲁制药厂经理等职。

解放后,在他倡导、筹备下,先后建立了济南中医诊疗所(后改为济南市中医院)和山东省中医医院,并主持创办了山东中医药大学与山東中医药研究所刘惠民悟性极高,又酷爱中医,对于中医钻研不辍,诊疗技术遂日臻完善,以致渐趋于神奇。1956年被山东省人民政府授予省先进工作者称号,同年被国务院授予全国先进工作者称号。在为毛主席看病之前,山东省委书记舒同已经多次让李惠民看病,因屡治屡效,才有后来为毛主席举荐之事。

刘惠民精通各种疾病的诊疗,其中最擅长的是神经衰弱,另外还有婴儿瘫、肝昏迷、乙型脑炎后遗症、风湿病等;相对于这些疾病,治疗区区一个感冒对于刘惠民来说实在是太容易了。刘惠民治疗神经衰弱,多选常用之药,但其配伍之妙几达出神入化之境,普通药物到了他的手里,便能“化腐朽为神奇”。 刘惠民善用安神补脑之药,因而即使在青岛治疗毛主席的感冒时,也不忘使用此类药物。毛主席后来曾问那次为他熬药的舒同夫人石楠:“刘大夫给我吃的草药,其中有一味酸枣仁,它起什么样的作用?为什么要生、熟合捣?”石楠说:“主席呀,药用酸枣仁……它的仁嘛,生吃能提神,炒熟吃了能安神,生、熟捣碎入药可发挥提神、安神的两种作用,对立统一,中枢神经得到平衡,所以您就能睡了,感冒也好了。”《名老中医医话》之刘惠民医话中也有这么一句:“酸枣仁不仅是治疗失眠不寐之要药,且具有滋补强壮作用,久服能养心健脑,安五脏,强精神”。刘还认为,用药之巧在于量,其用酸枣仁,成人一次一般多在30g以上,甚至可达到75~90g,用量5~6倍于他人。

苏联之行

青岛会议之后不久,毛主席准备11月赴苏联参加苏联革命胜利四十周年盛大庆典。

江青提出,这次去苏联,可以带上刘惠民大夫。毛主席愉快地答应了。

代表团带上刘惠民大夫,除了看病保健之外,还有两个重要的原因,一是要向莫斯科显示一下中国中医的神奇,二是向国内外表示一个态度:中国政府热心提倡中医。建国初期,医疗卫生领域曾经出现过一阵非常严重的反对中医、压制中医的倾向,而且,许多国家对中医也不认可,因此,这次带上刘惠民,意义是非同寻常的。

刚下飞机,苏联领导人在红场迎接中国代表团的时候,布尔加宁、米高扬便跟毛主席、刘惠民等谈论起中医来,其间特别询问了许多针灸方面的问题。在苏联的那段时间里,刘惠民为许多苏联领导人都诊过脉、看过病,对于宣扬中国中医文化发挥了相当重要的作用。

在访苏之前,毛主席的女儿李敏有一个叫王桂芹的高中同学得了一种叫做大脑皮质疲劳的病,总是治不好。毛主席知道后就对李敏说,等他从莫斯科回来,请刘惠民大夫为王桂芹治病。当时北京名医无数,毛主席却只相信刘惠民,可见毛主席对刘惠民的医术已经到了几乎迷信的程度!从苏联回来后,刘惠民给王桂芹诊过脉,开了个方子,然后就回了济南。王桂芹吃了一个寒假的中药,身体便渐渐好了。但是两年后,王桂芹的病又犯了。后来又是毛主席安排闻名世界的妇科大夫林巧稚为她诊治了三四个月,病情才有明显好转。王桂芹的病是在结婚之后自动完全康复的(结婚解决了病因)。后来李敏对王桂芹说:“本来爸爸还是想找刘惠民大夫给你看病,但他不在北京。”可见,在林巧稚和刘惠民之间,毛主席还是更相信刘惠民。

施惠于民

因为医术高,刘惠民本来就是一个看病的大忙人,从苏联回来以后,请刘惠民看病的人就更多了,中央、地方的领导找他看病的更是大量增加。毛主席在青岛请刘惠民为他看病时,曾风趣地对刘惠民说:“你是施惠于民了!”在这里,毛主席将自己看作了一个普通的“民”,其实,在刘惠民心里,不管是中央领导、省市大员,还是普通百姓,他也确实都是一视同仁。

虽然,中央、省市的一些领导找他看病,对他来说应当是一种荣幸,但是他却一般不会因为领导的到来就放下身边的病人去陪领导。所以,即使是省部级的高官,想让刘惠民看病,一般也要提前电话预约,“排队”等待。59年时,毛主席也曾亲自到济南市中医医院找刘惠民看病。

后来,刘惠民又在北京、上海、广州等地,多次为毛主席、周总理、刘少奇及其他中央和省市领导同志治病,宋庆龄、何香凝等也多次求诊刘惠民。文化大革命期间刘惠民受到迫害,以致晚年患病。在家休息和治疗期间,登门求诊的病人仍络绎不绝,刘惠民不分尊卑贵贱,坚持接待,一一予以认真诊治。

刘惠民医德高尚,曾多次解囊帮助和接济贫困病人;其为人朴实厚道,深得同事及患者的敬重和喜爱。山东省委书记舒同是当时国内少有的一位大书法家、画家,当他离开山东时,将其从不示人的余墨画—— 一帧松鹰图赠予了刘惠民。由此足见刘老先生在舒同心中的地位!

在刘惠民接诊的患者中,各级领导和各界名人非常之多。文化大革命期间,由于时时担心被批斗,许多高级干部和负有盛名的知识分子都患有神经衰弱,常常健忘失眠、心悸烦躁,没有精神,大脑活力不足。在长期治疗这种疾病的过程中,刘惠民摸索出了许多非常珍贵的经验,最后形成了一个健脑安神的方剂,这个方剂曾被毛主席、周总理等人使用,效果奇验!后来这个方剂被刘惠民制成了成药,这便是著名的“补脑汁”。刘惠民还制过另外两个著名的成药,一个是“保健丹”,一个是“肺得宁”。

刘惠民的主要著作有《麻疹和肺炎的防治》、《中西混合解剖生理学概要》、《伤寒学课本》、《中西药物概要》及由学生们整理出版的《刘惠民医案》等。

毛主席对刘惠民说:“西医是要学习中医的。”

有一个事实现在可能很多人都不清楚,那就是:没有毛泽东,就没有现在中医的发展;没有毛泽东,中医在中国可能早已经象日本一样“废医存药”,几近消亡了。

中医,有着三千年的悠久历史,出现过许多名垂青史的名医以及思蕴高深的中医典籍。但是,在20世纪初叶,当富有活力的、先进的西方文化涌入中国的时候,中国的知识分子们却开始对中医怀疑甚至否定起来。梁启超、孙中山、汪精卫、鲁迅(后态度有所改变)都曾公开否定中医,蒋介石的国民党政府也一直对中医抱着排斥和压制的态度。甚至到了解放之后,新中国的医疗卫生领域也公开压制中医,连刘少奇也一度主张对于中医“废医存药”。

在井冈山和延安的时候,毛主席曾两次被中医治好过疾病,所以比较相信中医,在卫生部肆无忌惮压制中医的时候,他终于挺身而出。1954年,卫生部正副两位部长被毛主席撤职查办,随后,一系列扶助中医的政策出台,奄奄一息的中医就这样又幸运地复活了过来。

但是,卫生部压制中医的政策能持续四五年,而且建国后直到57年之前,毛主席本人从没看过中医,也说明中央包括毛主席对中医疗效的认识还不够深刻。然而,自从被刘惠民治好了感冒,其后又多次和刘惠民进行长谈并被刘惠民治好西医治不好的疾病之后,毛主席对中医的认识就深刻多了,提倡中医的决心也就更坚定了! 有一次,刘惠民为主席看完病后,闲谈中,主席向刘惠民请教中医所谓的“火”是什么意思? 刘惠民用中医的理论向他讲述了一番。毛主席听不懂中医抽象的理论,但是他却没有像许多人那样,由于不懂中医理论就因而否定中医理论,因为他深信“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正因为如此,最后他反而感慨地说道:“西医是要学习中医的!”

“西医是要学习中医的”,毛主席不但这样说了,而且也这样做了。1958年10月11日,毛泽东致信杨尚昆,在谈到西医离职学中医的问题时指出:“我看如能在1958年每个省、市、自治区各办一个70—80人的西医离职学习班,以两年为期,则在1960年冬或1961年春,我们就有大约2000 名这样的中西结合的高级医生,其中可能出几个高明的理论。”“这是一件大事,不可等闲视之”。 “中国医药学是一个伟大的宝库,应当努力发掘,加以提高。”(《毛泽东书信选集》,第545页) 转

1959年1月21日,毛泽东批发邓小平送审的《人民日报》社论稿《认真贯彻党的中医政策》,再次强调全党要认真对待中国医学文化发展的问题。

刘惠民,一个小小的中医大夫,就这样,通过毛泽东,影响了整个中医的命运!

【本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李舟的庄稼地”,原标题《伟人影响历史 他影响伟人》,授权察网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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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关于西医学习中医重要批示背景与影响
作者:王振瑞  文章来源:中国中医药报  点击数:193  更新时间:2012-12-4 16:04:42          ★★★★

近代以来,中医药发展颇多曲折。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毛泽东多次作出关于中医工作的批示,特别是关于西医学习中医的重要批示,在全国范围内兴起了一股西医学习中医的热潮,中西医结合研究应用中医药呈一时之盛,其影响绵延至今。这一批示让发展中医药在思想认识上更加明确,在政策措施上有了保障,在社会实践上得到全面推进,是那一历史时期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学习借鉴其做法和实践经验,对于当前推动落实《国务院关于扶持和促进中医药事业发展的若干意见》,充分发挥中医药在医改中的作用,仍有着积极的现实意义。

毛泽东同志1958年10月11日对卫生部党组1958年9月25日《关于西医学中医离职班情况成绩和经验给中央的报告》的批示(简称“10•11”批示),具有深远的历史意义和重要的现实意义。为了更深刻地理解这一重要批示的精神,本文对批示的背景与影响予以简要回顾。

一、近代西医学传入,中医学面临严峻挑战,废止中医论一度甚器尘上

随着西医学的传入和发展,中国医学界呈现出中西医并存的格局,处理中西医关系问题的指导思想和方法,构成了中国近现代医学的重要侧面。

近代西医学作为一种新的医疗方法和医学体系在中国的传播,开始是通过西方传教士和教会团体的努力而实现的。随着中国引进西学规模的不断扩大,西医学作为西方文化的组成部分逐渐受到中国官方的重视,特别是进入民国时期,政府进一步加大了兴办西医药事业的力度,陆续在各地建立医学院校和医院,并向国外派遣了更多的留学生。传入的西医学凭借国外、国内两种力量,在中国得到较快的传播和发展。国内培养的医科毕业生和学成归国的医科留学生形成了一支新的卫生队伍,逐步占据了与传统中医学分庭抗礼的地位。

西医学术的发展和队伍的壮大,使中医学和中医界面临着严峻的挑战。一些具有进步思想的中医学家开始思考中西医关系问题,探讨新的历史条件下传统中医学的发展途径,形成了中医近代史上的“中西医汇通派”。这一学术流派的基本观点是:中医、西医虽属两种互有优劣的不同学术体系,但二者研究的客观对象都是人体的健康和疾病,因而是应该并能够相通互补的。从认识论的原理来看,人们对于同一客体的认识,往往表现出层次的和角度的不同,而不同层次、不同角度的认识,只要具有同一的研究客体,就有可能在交流过程中实现真实反映客体本质这一基础上的统一,所以汇通派的主张具有合理性。

进入20世纪以后,中国新文化运动逐渐兴起,以阴阳五行为说理工具的中医学同其他中国传统文化一样,遭到了日益激烈的批判。一些文化名人否定中医的评述,基本上不是对中医认真研究的结论,而是为积极引进西学而批判中国传统文化的一种矫枉过正的偏见。一些西医界人士以西医学为标准力斥中医学之“短”,甚至形成了以余云岫为代表的废止中医派,企图通过政府立法消灭中医于一旦。废止中医论的提出,是一定的教育基础所决定的错误文化观和错误科学观的体现。废止中医派的言行激起了中医界人士的愤慨和反击,一大批中医名家毅然参加抗争和论战,为维护中医药学的传承和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

继“五四”新文化运动之后,中国科技界的著名学者又发起了一次影响深远的“中国科学化”运动。“中医科学化”就是在“中国科学化”运动中提出的一种改良中医的学术主张。“中医科学化”的主张虽然充分肯定了中医药学的宝贵经验,但没有强调中医学理论体系的科学价值,因而具有明显的局限性。

二、建国初期,废止中医思想回潮,中医面临“科学化”改造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广大民众的健康状况和医疗水平相当低下,单靠西医或单靠中医都不可能迅速改善人民大众的医疗条件和卫生状况,相对集中于大中城市的2万西医和散在于广大农村的几十万中医必须团结起来,倾力合作,才能完成摆在医学界面前的艰巨而紧迫的任务。在毛泽东同志关怀下确定的卫生工作的三大方针———“面向工农兵”、“预防为主”、“团结中西医”,以及毛泽东同志为第一届全国卫生工作会议的题词“团结新老中西各部分医药卫生工作人员,组成巩固的统一战线,为开展伟大的人民卫生工作而奋斗”,明确了处理中西医关系问题的基本原则。

然而学术界废止中医思想的回潮,对具体卫生政策的制定者产生了重要影响。1949年9月,余云岫以中华医学会的名义在上海召集了一个“处理旧医座谈会”。根据座谈纪要草拟的《处理旧医实施步骤草案》,以“彻底解决旧医问题”为宗旨,提出了速即革除任何方式的产生中医的教育、9个月内必须完成现有中医的全部登记、3年内完成所有登记中医的西医化训练的主张。前中央卫生部副部长王斌发表文章,“称中医为封建医,把中医中药知识看作是封建社会的‘上层建筑’,应该随封建社会的消灭而被消灭。这种论调得到支持,到处流传,成为有些干部实行排挤和逐步消灭中医的理论根据。”

1951年,卫生部相继发布《中医师暂行条例》、《中医师暂行条例实施细则》、《中医诊所管理暂行条例》、《中医诊所管理暂行条例实施细则》、《关于组织中医进修学校和中医进修班的规定》,不仅极大地限制了中医执业,而且开始了改造中医使之成为“科学医”的中医进修教育,使中医学面临着不能正常传承和发展的危险。

1951年开始,各地根据卫生部的指示,纷纷建立中医进修学校和中医进修班,规定开设的课程为:“基础医学(包括解剖、生理、病理、医史、药理、细菌、寄生虫学),预防医学(包括公共卫生、传染病学),临床诊疗技术(包括内科、外科、急救学、针灸疗法、组织疗法),社会科学(包括社会发展简史、新民主主义论、时事报告)等4种”。可见中医进修教育并不是“产生新中医”的教育,而是改造现有中医使之“科学化”的教育。

三、改进中医工作,成立中医研究院,举办第一届全国西医学习中医研究班

1953年4月开始,毛泽东同志多次对卫生部的工作提出批评和指示。遵照毛泽东同志的指示,中央文委对卫生部的工作进行了深入检查,从而发现卫生部在贯彻“团结中西医”的卫生工作方针方面,存在着轻视、歧视、限制中医的严重错误。

1954年毛泽东同志指出:“重视中医,学习中医,对中医加以研究整理并发扬光大,这将是我们祖国对全人类贡献中的伟大事业之一。”并特别强调:“今后最重要的是首先要西医学中医,而不是中医学西医”。1954年6月,毛泽东同志指示:“即时成立中医研究机构,罗致好的中医进行研究,派好的西医学习中医,共同参加研究工作”。1954年7月,刘少奇同志向中央文委传达了毛泽东同志对中医工作的指示,其中提到要成立较高级的研究机构,除号召有名的中医参加中医研究机构外,有技术的西医也应吸收参加进去。

1954年10月20日《人民日报》发表题为“贯彻对待中医的正确政策”的社论,指出:“号召和组织西医学习研究中医学的必要性是毋庸置疑的。”

1954年10月26日,中央文委党组呈递了《关于改进中医工作问题给中央的报告》,指出:“我们的卫生部门,首先是中央卫生部,过去在对待中医问题上,确实是违背了中央的政策,掉进了宗派主义的泥坑。在医药卫生界,那种对中医中药不论有无真理一律予以排斥的粗暴的态度,正如主席所指出的,这是一种极端卑鄙的、恶劣的资产阶级思想的表现。主席对卫生部门中的这种错误给予严厉的指责,是完全应该的”。

中央文委党组《关于改进中医工作问题给中央的报告》建议:成立中医研究院;吸收中医参加大医院工作;扩大和改进中医的业务;改善中医的进修工作;加强对中药的产销管理;整理出版中医书籍;中华医学会应吸收中医参加,使之成为全国医学界的群众性的学术团体。《报告》强调了“改善中医进修问题”,指出:“中医进修学校,要真的担负起提高中医业务水平的任务,应以中医各科课程为主,再加一些必要的生理卫生、传染病、流行病学等基础科学知识课程和适当分量的政治课。中央卫生部应本此方针,及早制定中医进修学校的教学计划和教学大纲,并逐步编印统一的教材”。原本以“中医科学化”为宗旨的中医进修教育从此改变了指导方针,以西医学术改造中医的教育开始向提高中医整体学术水平的教育转化。

中央文委党组《关于改进中医工作问题给中央的报告》,于1954年11月23日由中央批准执行,所提建议后来基本上得到了落实,对中医事业的发展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促进作用。

根据毛泽东同志的指示和中央文委党组《关于改进中医工作问题给中央的报告》的建议,中医研究院筹备处于1954年10月成立,由鲁之俊、朱琏、何高民负责具体工作。筹备处先后接收了原卫生部直属的针灸疗法实验所、北京中医进修学校、中央卫生研究院中国医药研究所、华北中医研究所、重庆市第七人民医院外科痔瘘小组和尚在筹备中的华北人民医院筹备处。中医研究院的专家队伍,除所接收单位的原有名中医岳美中、赵锡武、高凤桐、李振三、于道济、陈慎吾、王易门、赵心波、郑毓琳、朱颜、段馥亭,中药学家赵燏黄,医史学家陈邦贤、龙伯坚等之外,还有从全国各地选调的一批著名医家,其中有四川省的蒲辅周、王文鼎、冉雪峰、杜自明、王朴诚、叶心清;湖南省的郑守谦、徐季含;江西省的赵惕蒙;江苏省的钱伯煊、葛云彬、金昭文、沈仲圭、耿鉴庭;浙江省的韦文贵、谢仲墨;陕西省的黄竹斋;湖北省的杨树千、黄坚白;上海市的姚和清、时逸人、余无言、唐亮臣、朱仁康、陈苏生等。

在中医研究院筹备过程中,卫生部先后向全国各有关院校及大医院征调主治医师、高年资住院医师及高等医学院校应届毕业生,限期到卫生部中医研究院报到,参加离职学习中医研究班,或跟随名老中医临诊学习。

1955年12月19日中医研究院正式宣告成立,由中医研究院创办的第一届全国西医学习中医研究班同时开学。隆重的典礼仪式在北京市广安门内北线阁举行。政务院总理周恩来为中医研究院建院亲笔题词:“发扬祖国医药遗产,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中央党政领导李济深、谢觉哉、习仲勋、徐特立等到会祝贺,在京的苏联、越南医学专家也应邀参加了典礼。卫生部任命鲁之俊为中医研究院院长,并兼任党总支书记,朱琏、田润芝为副院长,彭泽民为名誉院长,萧龙友为名誉副院长。大会最后通过了“给毛主席的致敬电”。

截至1955年12月19日开学,第一届全国西医学习中医研究班共有来自全国的西医学员计84人(开学后有几人中途调离)。西苑医院院长苏厚润兼研究班的班主任,王慈吾任班主任,曲严敏任教研室主任,祝谌予、杨树千任教研室副主任。授课老师有著名中医秦伯未、陈苏生、陈慎吾、黄坚白、陈邦贤、赵锡武、于道济、蒲辅周、杨树千、徐季含、时逸人、钱伯煊、郑守谦、祝谌予、刘渡舟、朱仁康、哈玉民、耿鉴庭、余无言、谢仲墨、赵心波、赵金铎等。

西医学习中医是史无前例的创举,学习方法是亟待研究的课题。1955年12月21日《光明日报》社论《开展祖国医学的研究工作》明确指出:“西医学习中医学术,必须是系统地学习,全面地接受,然后加以整理和提高”。这是几十年来一直发挥着指导作用的“系统学习,全面掌握,整理提高”十二字方针在媒体上的最早表述。1955年12月23日,《健康报》发表了社论《发扬祖国医学遗产的重要措施——祝中医研究院成立》,对西医学习中医的方法作了进一步阐释。

西医学习中医的工作,在不断克服困难、总结经验的同时,逐渐扩大规模。1955年底到1956年初,广州、上海、武汉、成都、天津也相继成立了西医离职学习中医班,有的地区还组织了6—8个月的短期离职学习班。1955年底还广泛组织了西医学习中医在职学习班。有些地区还挑选了一部分青壮年西医,拜老中医为师。通过不同形式的学习,西医学员一般都认识到了中医不仅有丰富的临床经验,而且有独特的理论体系,中医大有可学,而且是可以学懂、学通的。

四、西医学习中医工作取得了一定的成绩,积累了宝贵的经验

1958年6月,中国产生了第一批中西结合的高级医生一一中医研究院创办的全国第一届中医研究班毕业了!毕业典礼于1958年7月3日隆重举行,国务院第二办公室副主任张稼夫等领导同志为25位学习特别优秀的同学分别颁发了金奖、银奖和铜奖,金奖获得者有吕维柏、林平青、俞荣青3人;银奖获得者有张舜丞、陆天鑫等7人;铜奖获得者有15人。张稼夫主任、卫生部部长助理郭子化发表了讲话。卫生部徐运北、崔义田、伍云甫副部长以及有关局的负责同志参加了毕业典礼。

经过3年(1955-1958)的艰苦努力,西医学习中医工作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并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卫生部于1958年9月25日呈递了《关于西医学中医离职班情况成绩和经验给中央的报告》。

《报告》对中医研究院创办的西医离职学习中医班的学员组成、课程设置、教学方式、时间安排、学习成绩和奖励等情况,作了比较具体的汇报:

“这个班于1955年12月开学,共有学员76人,年龄都在40岁以下的青壮年西医,中有党员29人,团员23人。他们的学习成绩良好。我们已将半数以上的学员分配在北京中医学院和其他医学院校,但他们目前尚集中在中医学院跟有经验的中医在一起练习教学和临床研究等工作”。

“这班的学习进程是:开始学习中医政策和辩证唯物主义,接着即学习中医学的基本理论(即用现代语言编写的《内经节要》、《伤寒论》、《金匮要略》、《本草经》等讲义,说明中医的治疗规律和原则),主要方式是听取中医老师讲课和学员自己复习。共计6个月,使全部学员都具有读中医任何医籍的能力;嗣即学习中医临证各科,此时以自学为主,结合课堂辅导和临证见习共7个月;最后临证实习1年零3个月,分散在北京、南京、苏州等地,跟有经验的中医实习,部分学员在实习时曾到农村为群众治病,效果和影响都很好。在学习基本理论结束时,每人写过一篇论文,在结束课堂学习时发过一次奖。临证实习结束时每人又写一篇论文,毕业典礼会上又发过一次奖,这次奖是由学员和老师们共同评定学习成绩和临证效果,计获一等奖3人,二等奖7人,三等奖15人。”

《报告》对研究班的总体成绩进行了总结:“76人中除有个别人较差外,一般都能掌握中医的理、法、方、药一套治病规律。他们已经不同于一般西医和中医,基本上能运用中、西两套技术进行临证、教学和研究工作。这对创造我国社会主义的民族的新医学,将起重大作用,证明党的中医政策和号召西医学习中医是完全正确的。”

《报告》肯定了针对学员曾经存在的抵触情绪和怀疑态度所做的细致思想工作的成效:学员们“逐步对中医发生兴趣,觉得越学越有内容。特别经过他们亲手以中医的学术治好了不少病人,他们亲身体会到,用中医学术治病,确有较高疗效。比如:有一黄疸患者,病势危急,西医治疗无效,后由学员李经纬用中医办法治好了”。

《报告》中唯一提到姓名的李经纬,陕西咸阳人,1955年毕业于西安医学院,同年奉调参加中医研究院主办的第一届全国西医学习中医研究班学习。在南京市中医院实习期间,南京市人民医院有一位胆汁淤积性肝硬化病人,用西医方法治疗无效,转请中医会诊。带教的老中医阎老师在望闻问切之后,以考验学生的口吻问李经纬:“你认为这是什么病证,应该如何治疗?”李经纬根据病人骨瘦如柴、面色黧黑、略显肿胀、睡眠欠佳、食欲不振、神疲乏力等临床表现,诊断为湿重于热的黄疸,确立祛湿清热、疏肝利胆之法,遣用疏肝、利胆、渗湿之药,佐以安神的茯神、消食的神曲等。阎老师看后颇为赞许:“可以!”遂在李经纬书写的会诊记录和处方上签了字。李经纬毕业后分配到中医研究院医史研究室工作,历任医史研究室主任、中国医史文献研究所所长、中国医史博物馆馆长、中华医学会医史学分会主任委员、《中华医史杂志》总编辑,学术成果累累,成为著名的医史学家。

《关于西医学中医离职班情况成绩和经验给中央的报告》总结了西医学习中医班的几点经验:第一,必须依靠党的领导,加强思想教育;第二,学习中医基础理论必须结合临证见习,做到理论联系实际;第三,离职学习时间,2年左右可以学通;第四,学员对象,以大学毕业或相当水平,具有2~3年临床经验,年龄在30岁左右,拥护中医政策的党、团员青年西医为适宜;第五,要解决中医师资和教材问题,随时改进教学方法。

《报告》建议,今后由各省、市、自治区自行规划举办同类学习班,以使更多的西医得到这种学习机会。

五、西医学习中医在全国掀起了一个新的高潮

《关于西医学中医离职班情况成绩和经验给中央的报告》很快被送到毛泽东同志手中。毛泽东同志于1958年10月11日在《报告》上写下了如下重要批示:

“尚昆同志:此件很好。卫生部党组的建议在最后一段,即今后举办西医离职学习中医的学习班,由各省、市、自治区党委领导负责办理。我看如能在1958年每个省、市、自治区各办一个70~80人的西医离职学习班,以两年为期,则在1960年冬或1961年春,我们就有大约2000名这样的中西结合的高级医生,其中可能出几个高明的理论家。此事请与徐运北同志一商,替中央写个简短的指示,将卫生部的报告转发给地方党委,请他们加以研究,遵照办理。指示中要指出这是一件大事,不可等闲视之。中国医药学是一个伟大的宝库,应当努力发掘,加以提高。指示和附件发出后,可在《人民日报》发表。”

中共中央遵照毛泽东同志的指示,将毛泽东同志批示的内容改写成《中共中央对卫生部党组关于组织西医离职学习中医班总结报告的批示》:

“上海局及各省、市、自治区党委:中央卫生部党组关于西医离职学习中医的经验的意见很好,现在转发给你们,请你们研究执行。中国医药学是我国人民几千年来同疾病作斗争的经验总结。它包含着中国人民同疾病作斗争的丰富经验和理论知识,它是一个伟大的宝库,必须继续努力发掘,并加以提高。我们必须组织力量认真地学习、研究,加以整理。根据中央的方针,卫生部曾经举办了少数西医离职学习中国医药学的学习班,经验证明这种办法很好。各省、市、自治区党委,凡是有条件的,都应该办一个七十人到八十人的西医离职学习中医的学习班,以两年为期。学生的条件,应该有大学毕业水平和二、三年的临床经验,最好能有看中医书籍的中文水平。这样,在一九六O年冬或一九六一年春,全国大约就可以有二千名中西结合的高级医生,其中可能出几个高明的理论家。这是一件大事,不可等闲视之。请你们积极办理。”

《中共中央对卫生部党组关于组织西医离职学习中医班总结报告的批示》,于1958年11月18日附以《中央卫生部党组关于西医学中医离职班情况成绩和经验给中央的报告》下发,很快在全国引起了巨大反响。

1958年11月28日,《人民日报》发表了《大力开展西医学中医运动》的社论,对《中共中央对卫生部党组关于组织西医离职学习中医班总结报告的批示》进行了宣传,并发出了更加强有力的号召。1958年12月3日,《健康报》发表社论《贯彻党的中医政策必须大搞群众运动》。1959年1月25日《人民日报》又发表社论《认真贯彻党的中医政策》。这些重要文章都对党的中医政策进行了大力宣传,对西医学习中医的群众运动的开展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

1959年2月以后,西医学习中医的群众运动掀起了一个新的高潮。多种形式的“西学中”教育,培养了一大批中西医兼通的新型人才,其中不乏毛泽东同志所期待的“中西结合的高级医生”或“高明的理论家”。多年来他们大都奋斗在中医药科研、教学、医疗的第一线,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无私奉献,默默耕耘,为中国医学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为扩大中医药学的国际影响和传播发挥了巨大作用。

关键字 西医 中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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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心清
叶心清                                                                         曾为几十个国家的首脑治病的针灸大师叶心清就是从包家巷中走去的

叶心清(1908~1969)字枝富,四川大邑县韩场镇人。1921年在武汉拜名医魏庭兰为师,得其金针绝技真传。1933年学业结束返回四川行医。返川后在成都、重庆设医寓和国粹医馆,坐堂应诊,因医术独到,对针灸学及中医内科有较深造诣,临床经验丰富,在当时四川医界颇有影响,享有“叶金针”之誉。

叶心清擅长透刺、透穴不离经,以浅刺取穴少而独具一格。他对中医内科、妇科、儿科及针灸均有较深的造诣,著有《叶心情临床医案选》一书。他十分关心中医事业,积极培养后继人才,先后收徒七人。其弟子,如陈绍武、沈绍功、张大荣、叶成亮、叶成鹄、徐承秋等,均为当代知名中医专家。

荣誉成就

1955年,叶心清由成都调到北京中医研究院执医,并任刘少奇、朱德等中央首长保健医生,为贺龙等

叶心清著作叶心清著作

中央首长打金针治病。1958年,叶心清被派去为阿拉伯也门国王默汗迈德治病,病愈后被誉为“东方神医”;1961年,毛主席还手书著名诗作《类山关》送给他。1950年代后曾多次出国为越南胡志明、柬埔寨西哈努克、也门国王等国家元首治病,屡获奇效,胡志明主席赠亲笔签名照片送给他;范文同总理亲自授予他金质“友谊勋章”。

1954年,叶心清当选为第一届重庆市人民代表,中医学会委员、中西医学术交流委员会委员;1955年中医研究院成立时,他应邀到京工作;1960年被选为中央卫生部先进工作者;1963年初选为第四届全国政协委员。

学术思想

叶心清临证十分强调辨证论治。在人体五脏六腑之中,叶心清非常重视肝、脾二脏。他认为肝脾失调是诸病之源,故调肝健脾常常作为治疗多种疾病的首选方法。如他治妇科经带诸病,多从调肝健脾入手。盖肝为血海,脾主升清又为生化之源,妇科经带之病常有七情之因,首先肝郁不畅,影响脾主升清和健运消谷,导致血海失调,生化乏源,经期紊乱,烦而痛经,或清气不升、浊阴下注而带下不止,秽浊腥臭。调肝即调血止痛,健脾即升清止带,这是叶心清治疗妇科经带为病的特殊之处。
对于虚证,叶心清认为主要在肾亏,其理在阴损,其征在虚热,故理虚大法贵在养阴清热。养阴者必滋肾,知柏地黄最适宜,清热者用银柴胡、地骨皮、青蒿、白薇最对证。叶心清用养阴清热法不仅针对典型的阴虚内热见证,就是在哮喘、肝炎、再生障碍性贫血、风湿热、痹证以及妇科崩漏等诸多病种中,只要见有虚象也屡投此法而奏效。可见,养阴清热成为叶心清理虚治法的擅长。

临床经验

叶心清临证注意保护胃气。对于温燥伤胃阴之品,如半夏、厚朴等,应用非常谨慎。对于滋腻碍胃之品,如熟地、麦冬等,使用时常配伍砂仁、陈皮。在应用补气养血之品时,常佐木香、山楂、神曲、麦芽等。清胃火、养胃阴时,尽量少用龙胆草、栀子、苦参之类,而以公英、连翘代替。在治疗过程中,注意祛湿开胃之法。常用保和丸为主方,重用炒麦芽、炒鸡内金、木香、广陈皮、扁豆衣等。同时配合针刺,以足三里、中脘为主穴,配合点刺右期门或太冲以抑木和胃。对于痼疾顽症的善后收功,防病复发,一者可用原方10倍量,加开胃之品如麦芽、鸡内金、蒲公英、木香、陈皮、砂仁等制成膏剂或丸剂,每日坚持服,一般连用2~3料;二者每日口服香砂六君子丸3~6克,或者用保和丸在午、晚饭时服3克,均能起到保护胃气的作用。
叶心清临证治疗非常擅于针药并用,对于神经衰弱,眩晕耳鸣,头痛失眠以及胃肠疾病,风湿痹证,正虚痿证,麻木抽搐,症瘕痛经以及病后调理等都采用针药并举的方法,互相配合而收卓效。

后世影响

叶心清十分关心中医事业,积极培养后继人才,先后收徒七人。其弟子,如陈绍武、沈绍功、张大荣、叶成亮、叶成鹄、徐承秋等,均为当代知名中医专家。
为周恩来治过病的“江湖医生”-叶心清
送交者: Pascal 2015年04月11日11:06:09 于 [五 味 斋]

叶心清 (1908~1969) 字枝富,四川大邑县韩场镇人。1921年在武汉拜名医魏庭兰为师,得其金针绝技真传。1933年学业结束返回四川行医。返川后在成都、重庆设医寓和国粹医馆,坐堂应诊,因医术独到,对针灸学及中医内科有较深造诣,临床经验丰富,在当时四川医界颇有影响,享有“叶金针”之誉。

叶心清,解放前在成都就已出名,他叫什厶名字,人们大多不知道,只知他凭金名医术医好了许多病人,姓叶,有“叶金针”之誉。解放前曾用金针与美国总统治病。

1955年,叶心清由成都调到北京中医研究院执医,并任刘少奇、朱德等中央首长保健医生,为周恩来、贺龙等中央首长打金针治病。1958年,叶心清被派去为阿拉伯也门国王默汗迈德治病,病愈后被誉为“东方神医”;1961年,毛主席还手书著名诗作《类山关》送给他。1950年代后曾多次出国为越南胡志明、柬埔寨西哈努克、也门国王等国家元首治病,屡获奇效,胡志明主席赠亲笔签名照片送给他;范文同总理亲自授予他金质“友谊勋章”。

1954年,叶心清当选为第一届重庆市人民代表,中医学会委员、中西医学术交流委员会委员;1955年中医研究院成立时,他应邀到京工作;1960年被选为中央卫生部先进工作者;1963年初选为第四届全国政协委员。

总理∶在卫生系统,吴传启就是通过叶心清来搞,他是个江湖医生。
    (有人说∶除了叶心清外还有人。)


总理∶他们上了叶心清的当,不了解。我还不是找他看过病?你们不懂的,5.16是个秘密组织,没有暴露以前他们和红旗杂志、中央文革、人民日报、新华社有联系,难道这些是5.16?看是什厶联系。

——引自一九六七年十二月十日周恩来李先念接见卫生系统有关代表的讲话

群主∶

Pascal, 院里还有一个老中医,姓叶,他们家的遭遇也很惨,下面是他的一个孩子发在群里的一段回忆,咱们院是有故事的大院,现在小伙伴们都在回忆,想出本书什厶的,你先看看叶心清女儿叶成媛的这篇吧。

“谢谢群主。始初同学邀请参加,只觉得大院的记忆美好,但是太久远。过后宋小青再邀进群了。马上感受到淳朴的孩提情跃于字间,传于话语中。
 
在茫茫人海中,对一位去世46年的老中医还有挂念。谢谢徐晓天,吴方泽,孙铁兵,林亮,晓伟。汤澄东是小波的哥哥?谢谢汤伯母在父亲被抓第二天就到家中慰问,在那人妖颠倒的年月。
 
父亲叶心清,生于1908年,12岁拜湖北名医,学习中医,针灸(金针),十年学成,帮师三年。回四川行医。成就四川一代名医,与1956年,成立中医研究院奉命与四川8位,全国36位名医调来北京,广安门医院。
 
1959年搬进大院10组。对门卢郁文,后搬走,住进薛向晨,文革前因叛徒罪入狱;楼上叶挺母亲,并由长子长期居住;对门王小阳姐妹,及两个弟弟;三楼孙超,及千千,星星,娅娅,维维;对门阎宝航,夫人高素,革命战友,居委会主任,热心服务的好阿姨,长子闫明复。
 
邻里关系亲密白天厨房小门,大门,夏天凉台门从来不锁。经常都有伯伯来聊天,常客闫宝航,孙超,徐迈进,吴传启,汤小波的父亲等。后来广安门医院修的老大夫楼,完全按照大院图纸,并分两套房子,父亲都留恋,舍不得去。
 
父亲在1967年9月17日 被两位军人以看病为由抓走,被革命组织反复抄家,为找电台,黄金,客厅地板都撬翻。第二年一月,被勒令搬到广安门外,第二机床万对面,平房杂院住。搬家时只有2个单人三轮车的全部家当。
 
父亲被抓后一直不知去向,罪名各个组织都在罗列,516分子,军统特务,国际间谍……在西单东北路口的大宣传栏上,是刘少奇在卫生战线的代理人,每天上学看着心里就恐慌,真想下场大雨冲掉。1969年9月来人通知家中派一人去看望父亲,上车后窗帘拉下,两个军人押送,进到一座房子前,被带进房间,父亲瘦的如骷髅,满头白发,押送人站在旁边,四目相对,满噙泪水,三哥 紧告诉自己有了一个女儿,父亲马上接着说,对他很好,想吃泡菜,都给了,要让二哥,三哥好好交代,通知时间到了,就这样结束。生死 别…
 
一周后通知死亡。
 
父亲死后两个哥哥看管升级。一直持续到1975年后。在1981年11月才算最后平反,开追悼会,有一个很齐整的夫人群。康克清向家人说到,我们失去一位好医生。我大姐回道,我们失去唯一的父亲。

叶成亮叶成亮

   叶成亮


  • 擅长:

    神经系统诊治消化系统及运动系统疾病有较高造诣尤其对…展开↓

  • 简介:
    叶成亮,男,主任医师,1960年北京医科大学治疗系毕业;1960—1962年北京中医药大学西医 职学习中医班结业.1962—1978 中国中医研究院广安门医院针灸科医师;1978—现在 中国中医研究院西苑医院针灸科主任师、科主任.80年代以来,先後7次应邀荷兰、德国、法国、比利时、卢森堡、日本、泰国、越南、香港等国家和地区访问、讲学、治疗及针灸指导.


二哥叶成亮,在西苑医院,其子叶章铭63年出生,当时在西郊幼兒园,被开除,去多个街道幼兒园都因反革命仔子受欺负,精神受到创伤。
 
三哥本人心脏受损,两次瓣膜手术後失去工作能力,兒子也7岁死亡。
 

小哥叶成焕67届高中,家中无经济收入(一般单位给没有工作的家属,子女发最低生活费)而广安门医院,分文不给。在67年下到内蒙,下乡五年,无经济补贴,並政治压力…

无可奈何到四川投奔母亲,回到四川他少言寡语,没有生活兴趣,偏执,多发怪念,工作不能持久,长期失眠,这是我一生最悔恨的事情,不懂得那时抑郁癥。在75年回北京探亲後,更大的失落感困擾,我在四川阿坝藏族自治州另外一个林业局工作,每年回家去,只能21天,他的话就特别多,基本都是对北京的回忆。
 
在76年9月17日,也是父亲去世的日子他走了时年29岁。
 
他对王蓉的爱慕没有勇氣去表达,攘成一个悲烈的爱情悲剧。王蓉是重情的人,让我感到对她太多的亏欠。”

《人民日报》(1982年4月13日)第四届全国政协委员、著名中医叶心清追悼会在京举行新华社北京4月14日电 中医研究院不久前在八宝山革命公墓礼堂为第四届全国政协委员、中医研究院广安门医院著名老中医叶心清大夫举行了追悼会。叶心清同志于1969年9月病故,终年61岁。

蔡畅、谭震林、姬鹏飞和王光美等同志送了花圈。政协全国委员会、中共中央统战部、卫生部、中国医学科学院、中医研究院、北京医院也送了花圈。王磊、张执一、徐迈进、解方以及叶心清同志的生前友好和群众代表共300人参加了追悼会。

     杜钧福的博客

               文革研究中的两个问题       (2013-08-18 14:24:52)

不了解事实或不承认事实当然会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得出什么结论。例如,我说江青张春桥等人固然干了很多壞事,周恩来干的壞事也不比他们少,很多人一定不信或不承认。周干的大的壞事,第一是打到刘少奇,虽然主使者是毛,但周作为中央专案组负责人,责任是不可推卸的。第二是1970年的一打三反运动和清查五一六,周是主要负责人。在运动中数以百丌计群众遭到严重迫害,以至于连毛泽东都认为杀人太多了,于是紧急刹车。(可见王锐的研究文章)。那时有一位国家级中医师叶心清给周看过病,但是文革中周说他是“江湖医生”、“五一六”,很快瘐死狱中。现在叶心清的小传上说他是被林彪四人帮迫害死的。

我说周恩来干的壞事比四人帮多,但不认为周是“壞人”,因为周干的好事也比四人帮多。周是职业革命家,他的道德观念和是非观念都與普通人不同。但上述事实当然影响对周的评價。

       黨内健康力量析         杜鈞福          (2011-01-20 13:07:37)

现在说周恩来。一般认为他是黨内健康力量的代表。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这样说。我认为,他的最大功劳是在極端混乱的局面下,维持了这个大国政府的持续运作。说文革结束时“国民经济到了崩溃的边缘”,不是还没有崩溃么?周恩来对此是有功劳的。而且,这不但是中国人民之福,而且是世界人民之福。如果中国政府不能正常运作,像过去的义和团时代的慈禧政权,或今天的海地、索马里政府,那将是怎样的局面!对于周恩来,这当然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可以说是忍辱负重,因为在他後面有一位非常多疑的主人在那里监视,不得稍有不慎。在與美国人谈判中有被抓住的口实,差点被打成第十一次路线斗争。况且还有一个“伍豪”的紧箍咒在那里不时念念。我们应该充分體谅乱局中的周恩来,正如要充分體谅败局中的李鸿章。“换了谁都不行”。

 

他为了维持这个局面,还不得不在一些力量所达部门(如外交部、體委)鼓励造反,扶植造反派组织。因为这些部门的造反派是“自己人”,还能讲点理,听他的话。如果没有这些造反派佔 这个位置,让外边的学生组织来造反,後果更不堪设想。当然这样做也损害了一些干部如荣高棠,以及他後面的贺龙。从这个例子看,一些历史问题上的是非是很难区分判断的。

 

周恩来作为正面形象,第二方面的因素很少有人观察到。这就是,他支持毛的文革,並非完全被动。他对文革有他的期望。这集中表现在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期间对斯大林體制的批判。他曾说,斯大林的黨不如列寧的黨,列寧的黨是生动活泼的。当然我们现在知道,列寧的黨也不怎么样,但比斯大林的黨还是强得多。周恩来还说过,文革前有个不好的现象,就是打小报告。这是从苏联学来的。所以,周有他的文化革命观,其中至少一些是健康的,尽管未能实现。

 

顺便说一下陶铸。我觉得陶铸是个小周恩来。在以上两方面,都有陶铸的影子。

 

周恩来有大贡献也有大过失。最大过失是抓五一六, 说涉及一千丌人,是文革中最大的冤案,周在其中负有相当大的责任。

 

和一般的政治历史问题审查不同,也和清理阶级队伍、一打三反不同,这个五一六完全是无中生有的。曾经有的,只有一个很小的学生组织五一六红卫兵团。这个组织也只能说他是个極左的组织,而不能说是反革命组织。而且这些人早已被抓起来了。

 

但是从一开始,周恩来就很肯定的说,外交部有五一六。根 他的定性,外交部打了幾十个五一六分子。在卫生部,他说给他看过病的中医生叶心清是“江湖医生”、“五一六掛帥的”,致使这位著名中医很快瘐死狱中。

 

1970年1月,周恩来发表谈话,将五一六从北京扩大到全国,将军队冲派也算了进去,点了王、关、戚、杨、余、傅、萧华、吴传启、潘梓年的名,将他们都算做五一六。根 一项中央文件和周恩来、江青等人的讲话,在这一年,抓五一六运动在全国蓬勃展开。但是本来就是个子无虚有的东西,怎么抓呢?很快,主持这项工作的吴德等人就觉得所掌握的材料全不落实,运动搞不下去了。此时,周恩来挽救了运动。他说,不再查组织了,要查“罪行”。什么是罪行呢?“背着中央开会就是罪行!”这一下子,罪行的範围可就大了,而且可任意将任何行为劃进去。

 

所以,周恩来应对这一运动復有相当大的责任。而且 何方说,他有报復之嫌。杨小凯说,事後周恩来有所悔悟,承担了责任。但我没见到相应的讲话。

 

抓五一六是对待群众,在对待干部方面,周恩来也是有过失的。他是主持全国审干的专案组的负责人,对刘少奇的审查报告是他主持写出来的。说他对此毫不负责,是说不过去的。他在文革中確实保护了一些干部,但也损害了一些干部,而且不能说都是被迫的。例如他在中国科学院打了一个张劲夫反黨集团,在国家科委打了一个韩光反黨集团。如果他只将张劲夫和韩光打成反黨分子,我想也不致于导致自己倒台,而“不能保护其他干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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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之俊与针灸

作者:汪丝益 鲁崎唔  《中国针灸》       2006-11: 809-813

[摘要]著名外科学家和针灸学家鲁之俊同志是卫生战线业绩卓著的领导干部。他是中国共产党内西医学习中医的带头人、现中国中医科学院的主要创建人和新中国中医科研和中西医结合事业的奠基人。本文概括回顾了鲁之俊学习、应用针灸疗法的历程和几十年来他忠实执行党的团结中西医的方针,为包括针灸学在内的中医药学的发展所做的部分工作。

[主题词]传记;医学家;@鲁之俊

鲁之俊(1911—1999)是学西丢的,1928年考入北平陆军军医学校(国防医学院前身)医科,1933年毕业。此后,他到国民党广西、广东军医院及国防医学院任医生、助教兼德语专业翻译,按照党的“学好技术、联络人才”的指示,为投身革命做准备。

1938年夏,国民党军医署指派鲁之俊前往德国进修战伤外科。他拒绝赴德,以安置家属为借口,与大学密友、中共地下党员龙在云一起带两家人从广东韶关秘密出走,在日军疯狂进攻的战乱中历经艰难,于同年11月找到八路军驻桂林办事处,由李克农、钱之光同志介绍前往延安。为此,国民党军医署以“临阵脱逃”罪名通缉他。经我党缜密安排,鲁之俊与家人于1939年初陆续辗转到达延安,同年11月他加入中国共产党。

鲁之俊到延安后深感我军严重缺乏专业医务人员,提出到八路军卫校(后改为中国医科大学)主授外科学,并先后被任命为八路军总医院医务主任、白求恩国际和平医院总院院长、中央军委卫生部副部长和陕甘宁晋绥五省联防军后勤卫生部副部长兼和平医院院长。

抗日战争期间,

鲁之俊既在医大教书,又在医院看病,还承担了部分党和军队领导同志的医疗保健任务。他不懂中医,在教学和医疗上用的都是西医方法。这期间,他虽然知道党的医疗卫生工作要团结中西医,但直到战争后期才开始接触中医,学习针灸。

1943年秋,毛泽东主席患肩周炎,肩臂疼痛,写作困难,影响休息。为此,总政治部王稼祥主任要鲁之俊带家属住进枣园,与负责中央领导同志日常保健工作的朱仲丽医生共同治疗毛主席的肩周炎。鲁之俊为毛主席静脉注射一种稀缺的进口药物以减轻疼痛,同时帮他做些恢复肩臂功能的活动。1个多月下来,毛主席的疼痛大为减轻,但两臂活动仍不自如。鲁之俊只好返回和平医院处理其他事务。

两三天后,鲁之俊去查看毛主席的病势。他走进窑洞时,见主席正在伏案疾书。主席见鲁后笑着说,我的臂膀完全好了,活动起来也不痛了。他说着站起来,上下左右地挥动着两臂说,你看,好了嘛。找来一个针灸医生扎了两次就好了。毛主席还问,你会不会针灸?鲁连连回答,不会,不会,一点也不会。主席点燃一支烟说道:“几棵银针扎进去,几撮香艾点起来,就能治病,是个好东西哩。”见毛主席已痊愈,鲁之俊如释重负,但他难以相信针灸能有如此快速的疗效,心想可能还是注射的药物和适当的锻炼起了作用。因此,他并未看重此事,竟连这位针灸医生的姓名都没问。

1944年10月,鲁之俊以边区参议员的身份出席了陕甘宁边区文教代表大会,亲耳聆听了毛泽东《文化工作中的统一战线》的重要讲话。谈到边区的卫生医疗问题时,毛主席指出:“新医如果不关心人民的痛苦,不为人民训练医生,不联合全边区现有的一千多个旧医和旧式兽医,并帮助他们进步,那就是实际上帮助巫医,实际上忍心看着大批人畜死亡。”毛泽东进一步号召中、西医务人员,要为改善人民健康而相互学习,共同进步。

会后不久,陕甘宁边区政府主席林伯渠召集部分中医和西医开座谈会,传达、学习毛泽东的上述讲话,与会人员展开热烈讨论。座谈会上,民间中医任作田老先生结合自己30余年的行医经历介绍了针灸治疗的特点,并希望西医界的同志能深入研究针灸治病的道理。鲁之俊和几名西医当场签字报名要随任老先生学习针灸。然而,直到年关过后发生的一件事情,才促使他下决心跨出实践中医的第一步。1945年初,一位患颜面神经麻痹的部队干部,在和平医院住院治疗较长时间后因无明显疗效,提出要到院外求医。四五天后,病人喜笑颜开地回到医院。原来,他出院后去找任作田连续做了几次针灸治疗,病症就全部消除。这件事让在场的医生们啧啧称奇,也使鲁之俊急切地要找任作田讨教一番。

春节过后,鲁之俊安排好工作,每日骑马往返于医院驻地刘万家沟与延安城关任作田诊所之间,随任老先生临诊,主要学习针灸,听任老讲解针灸治疗的中医理论和如何对症选取主穴、配穴,如何进针等操作技能。同时,鲁之俊找总后勤部叶季壮部长要了几块银元,请任老托人打成不同规格的毫针,并将任老仅有的承淡安写的两册针灸书籍借回抄录。这期间,鲁之俊回家后先在南瓜上练习针刺手法,进而又在自己和家人身上选取穴位进针后体验针感;还抽暇带家人到山沟里采集艾草,晒干后做成艾绒备用。半个月后,任作田建议鲁之俊回医院独立应诊。

一位受过枪伤造成小便失禁和右下肢麻木的团长,鲁之俊在其足三里、阳陵泉及膏肓等穴位针灸数日后,其小便失禁程度显著减轻,右下肢也有了感觉。

另一位从晋西北根据地回来的同志患有夜盲症,每日傍晚或阴雨天气便看不清路无法出门。他在和平医院休养一段时间后仍无好转,只好暂留医院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鲁之俊在其眼周睛明、攒竹等穴位谨慎进针。仅一两次,晚间他能看到窑洞外行走的人影并准确数出几十米外亮有灯光的窑洞孔数。再经几次针灸治疗后,他居然能在灯光下读报了;约十来天后,他便可像正常人一样在夜间行路。

总政治部傅钟副主任的夫人刘晓圃同志因饱受国民党的牢狱之苦,得了严重的关节炎。常年两膝疼痛,难以行走。鲁之俊用针灸为她治疗一段时间后,其疼痛大为减轻,能在坡道上连续行走一二里路。傅钟同志高兴地对鲁说,想不到民间还有这么好的治疗方法,你这个外科医生又学会了针灸,真是如虎添翼。

对患肺结核的病人,延安无药治疗,主要靠充分休息。鲁之俊用针灸治疗后,对患者止咳、减少盗汗、缓解胸痛和改善睡眠状况方面均有明显作用。

当时,延安农民观念落后,害怕看西医打“洋”针吃西药,更害怕开刀手术。因此,主动到医院就诊的农民不多。一日,附近一位患胃痉挛疼痛难忍的农民被家人用门板抬进医院。鲁之俊仅在其两腿足三里各进一针,捻动几下。少许,病人便不再呻吟;再在脐上中脘进针后,他竟呼呼大睡起来。留针约1小时,病人猛然坐起,连呼“神针,神针!”拱手道谢后扛着门板离去。消息传出,周围来做治疗的老乡多了起来。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西医出身的中央军委卫生部门诊部主任朱琏同志。在那次边区中西医座谈会上朱琏也曾报名拜任作田老中医为师,但因种种原因未能成行。1945年春朱琏住和平医院治病期间正赶上鲁之俊开始用针灸治疗病人。鲁之俊请她观察了几个病人用针灸治疗取得的效果后她甚感“神奇”“甚至使人目瞪口呆”。朱琏出院不久因几次涉水渡延河受寒,造成坐骨神经痛。吃药、打针、热敷几天下来效果甚微。无奈中她想起针灸,便派人向鲁之俊借回两支毫针并按鲁回信中所叙方法自己在右侧环跳穴扎起来,进针仅一刻钟疼痛便消失……从此,朱琏与针灸结下了不解之缘,潜心研究和使用针灸疗法。解放战争期间,她在华北广泛推广、普及针灸技术;全国解放后她又率先创办针灸研究机构——卫生部针灸疗法实验所;写出《新针灸学》一书并被朝鲜、越南及前苏联等多个国家翻译出版。1954年起,朱琏协助鲁之俊筹建了卫生部中医研究院(即现中国中医科学院),直至晚年她随丈夫陶西晋同志下放广西时还在南宁办起针灸大学和针灸研究所,成为国内外公认的针灸学专家。

针灸治疗取得的效果,使鲁之俊感到有必要让更多的西医也能了解并掌握这一简便、易行的治疗手段。于是,他把针灸加进他对延安医大学生授课的内容中。此外,他也很想探究一下针灸治病的机理,但鉴于条件所限,他只能请医院化验室同志在显微镜下对患有炎症病人针灸治疗前后的血象进行对照观察。

当时,对鲁之俊学针灸、用针灸一事也有同志不以为然,很不理解。卫生部一位主要领导同志当面说,哎呀呀!你这个有名的外科医生怎么搞起这玩意儿了?这可是不务正业呀。对此,鲁之俊只是笑笑说,这玩意儿简便、有效,我们也可以试试嘛。

1945年6月26日,鲁之俊应延安《解放日报》之约以《针灸三个月临床治疗小结》为题结合自己的体会对针灸疗法作了专题介绍,该报同时发表署名评论指出,这是西医学习中医的“一个重要成就”,并呼吁“西医今后应更多地研究中医的治疗经验”。6月30日,在群众性防疫卫生动员大会上,陕甘宁边区政府授予鲁之俊和任作田“团结中西医特等模范奖”。

抗日战争胜利后,鲁之俊调任晋冀鲁豫军区卫生部第一副部长兼冀南军区卫生部部长。

解放战争全面爆发前,在山东临清市驻防1年多的时间里,鲁之俊继续用针灸疗法为当地军民治疗疾病。同时,他还将中药铺坐堂的一位老医生请进我军接管的华美医院出诊,时常向其请教中医理论和治疗技术。这不仅扩展了鲁之俊应用针灸治疗的病种范围,也使他对中医、中药有了进一步了解和认识。1947年7月,鲁之俊率晋冀鲁豫军区辖属医疗卫生人员随刘邓大军渡过黄河,挺进大别山,开辟中原解放区。为解决药品匮乏的困难,他亲自为纵队卫生领导干部传授针灸治疗技术,再由他们逐级负责对旅、团卫生干部直至连队卫生员进行培训,使针灸治疗常见病、时令病的技术迅速普及。这一措施使部队非战斗减员情况有所控制;同时,一些卫生人员用针灸治病作为接近群众、发动群众的手段,对建立和巩固我地方政权起到了良好作用。这一经验,很快为兄弟部队所借鉴,三野、四野的卫生部门将鲁之俊编写的针灸讲义翻印下发,举办针灸训练班,推广这一医疗技术。

建国初期,鲁之俊历任西南军区卫生部副部长兼重庆市军管会卫生部部长、西南军政委员会卫生部副部长、西南行政委员会文化教育委员会副主任兼卫生局局长。这期间,他开始有意识地为中医的发展做了一些较有预见性的工作。

1950年鲁之俊按照刘伯承同志的建议,将其战时所用讲义编著成《新编针灸学》一书出版。刘伯承同志为该书题词:“以现代科学的方法整理中国医学乃为必要之图。鲁之俊副部长在延安研究针灸学,以批判的态度接受其合理部分,试用之有效,旋于中原进军时,治愈军民不少,今复编而为书,亦扩展研究之肇始也。”邓小平同志为该书的题词是:“把我们国家许许多多科学遗产,加以批判地接受和整理,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

《新编针灸学》一书,因其简明、实用而受到读者欢迎,先后印刷5次。1956年,重庆人民出版社要求再版时,鲁之俊回信说,“国内针灸专家甚多,现在应帮助他们写出高水平的专著以惠及群众”而婉言谢绝。

1950年秋,第一届全国卫生会议在北京召开。鉴于旧中国遗留的歧视、排斥中医的余毒未除,对中医是否科学,不少人心存疑虑;个别社会名流甚至在会上公然鼓噪“现在共产党领导,应该废止中医了”而引起与会代表的强烈不满,一些中医甚至要退出会议以示抗议。这种情况引起党中央和毛泽东同志的高度关注。大会期间,朱德同志代表党中央全面阐述了“面向工农兵、预防为主和团结中西医”的卫生工作的三大方针。在讲到中医工作时,朱德说“鲁之俊同志在西医学习中医方面做得很出色”,他号召党的卫生工作领导干部向鲁之俊学习,切实做好团结中西医的工作。

如果说战争年代鲁之俊学习和应用针灸疗法主要是基于它简便有效的话,那么,全国解放后,他作为西南地区卫生工作的主要负责人,就不能不对中医在新中国的作用和地位进行深入的思考。他认为中医在几千年的发展过程中形成了一套较为完整的科学体系,它对中华民族的繁衍昌盛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更何况,在刚刚解放的中国广大农村,群众看病基本上是找中医。因此,新中国必须充分发挥遍布各地、为数众多的中医人员的作用,重视中医的发展。在看好中医、重视中医的同时,鲁之俊也客观地认识到,在西方科学技术——包括西方的基础医学和临床医学迅速发展的时期,由于中国封建王朝统治者固步自封、闭关自守,致使中医未能跟上世界医学发展的步伐。鸦片战争后,中国沦为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中医逐渐受到排斥;至北洋军阀和国民党统治时期,中医几乎沦为被“废弃”“废止”的地步。只是由于广大人民的需要和中医自身的抗争才使得中医保留下来,但整体上讲中医难以获得提高和发展的机会。加之,中医理论缺少解剖学、生理学等现代实验科学的佐证,故而不易被现代医学所接受,甚至被一些人视为封建迷信的东西。

面对旧中国造成的中医状况,鲁之俊认为新中国应该提供机会,使有条件的中医人员根据自愿原则学习和掌握现代医学知识;同时组织部分西医人员学好中医,通过中医和西医的共同努力使我国传统医学得以充实和健康的发展。鲁之俊的上述观点是他从对中医不了解到有一定了解,并能较好应用针灸治疗手段的实践中得出的。这一观点后来曾被人时而批判为“反中医”,时而又指责是“复古主义 … …

     联,回国后全国六大行政区撤消,鲁之俊留京工作,始任卫生部科学技术委员会副主任兼医教、中医两司司长。当时,为了解决中医工作中出现的一些问题,加速中医科研、教学和临床的发展,党中央和毛泽东同志陆续提出若干重要措施。1954年6月,毛泽东指示,“即时成立中医研究机构,罗致好的中医进行研究,派好的西医学习中医,共同参加研究工作。”鲁之俊主动承担了负责筹建卫生部中医研究院的任务。经过1年多繁忙而困难的工作,1955年12月19日中医研究院正式成立。建院之际,周恩来总理为之题词:“发扬祖国医学遗产,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人民日报》等数家报刊先后发表社论,对中医研究院的成立表示祝贺;周恩来任命鲁之俊为首任院长。自此,鲁之俊在中医研究院20多年间,勤勤恳恳,历经坎坷,认真执行党的中医政策,为包括针灸学在内的中医药学的发展倾注了全部心血。在鲁之俊主持工作期间,根据党中央和毛主席的指示,中医研究院陆续从全国各地请进数十名医术精湛的老中医,将他们的宝贵经验加以继承、总结和发扬;同时,调入一批有志于从事中医事业、基础良好的青年西医来院工作;举办了全国第一、二、三届西医离职学习中医研究班,培养了一批既会西医又懂中医的医疗、科研和教学骨干。至“文化大革命”,中医研究院已建立多所医疗和科研基地,推出一批颇具特色的研究成果和学术著作,广泛开展中医各学科的学术交流活动,并为党和国家领导同志的医疗保健工作做出了积极贡献。这不仅为中医研究院的后续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为推动全国各地中医药学的继承和发扬工作起到示范作用,同时,也极大地提高了中医的社会地位。

鲁之俊认为中国传统医学走出国门是必然趋势,因此他十分重视中医各科的国际交流。他意识到,针灸治疗所具备的简便、显效、快捷等特点更易为外国人所接受,可以作为中医走上国际舞台的突破口。早在1956年初,在鲁之俊全力支持和朱琏直接领导下,针灸所接待了前苏联保健部德柯琴斯卡娅教授等3人进行为期3个月的学习观察;同时,开办了外宾诊室并为苏联在华医学专家进行针灸培训;同年秋季,朝鲜政府派出4人医学小组到中医研究院对针灸和其他学科进行为时1年多的考察学习;1957年,中医研究院派针灸专家叶心清出国,先后为前苏联部长会议一位副主席和也门国王治好顽疾。这些早期的涉外工作不仅扩大了针灸在国外的影响,并为嗣后中医各学科广泛参与国际临床医疗和学术交流活动取得了宝贵的经验

鲁之俊的针灸学说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Journal(中医药通报) 2007,6(1): 25-27.

● 魏 稼

关键词 鲁之俊 《新编针灸学》 科学医学论 针灸效能 针刺宜忌

作者简介 魏稼 ,男,教授 ,主任医师。全国著名针灸学家。曾任或兼任国家卫生

部医学科学委员会委员、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全国高校针灸规划系列教材主审、中国针

灸学会常务理事、《中国针灸》杂志编委。本刊学术顾问。

鲁之俊 (1911—1999)江西黎川县 中 田乡人 ,著名外科 、针 灸学家。早年毕业于北平 陆军医学校 ,1938年 在桂 林 八 路 军 办 事 处 入伍 。曾任八路军军医院医务主任 、院长 ,延安 白求恩 国际和平医院院长。朱琏《新针灸学》中称 ,鲁氏于1945年开始在延安 向老 中医任作田学针灸 ,并敦促他也从学。随后大力推广应用 ,疗效甚佳。鲁氏相 继任 中央 军委卫生部副部长 ,中国医科大学外科教授。1954年进 京改任 中央卫生部 中医研究院(现中国中医科学院)院长 ,后兼北京针灸骨伤学 院与北京 中医学 院院长 ;1978年任 中华 医学会与中华全国中医学会副会长 ,中国针灸学会会长 、名誉会长等。他力争联合 国世界卫生组织支持 ,于1987年在北京筹建成立 了世界针灸学会联合会这一 国际学术组织 ,被全体执委一致推选 为终 身名誉主席 ,成为当代世界 的针坛盟主。

鲁氏著《新编针灸学》一书,据称其底稿系早年在军 中教学 用讲稿 ,曾油印 、石 印、铅印多次 ,用以指导治疗伤病员 ,“解决 了不少问题”。此 书于 1951年 由西南卫 生书报出版社 出版发行 ,内容通俗易懂 、朴实无华 、简明切用 ,不乏真知灼见 ,是一部摒弃文献抄录引证 ,源于 临床记 实之 作,颇有 重 印价值 。特别是大量 引进 现代医学概念 以表 述传 统针 灸,令人 耳 目一新 。把发展针灸 引上了一条 中西医结合汇通 的康庄 大道 。其针灸学说主要有以下四点。

1 “科 学医学”论

鲁氏所谓“科学医学”,实即针灸的发展方 向与最终 目标 。他在书中批判了那种以“科学 医自居的人”的针灸“不科学”论点 ,列举针灸治病 简 、便 、廉 、验 的事实 ,肯定“它的确是一门值得重视的科学 。”

他说 :“针灸为我国传统经验医学之一 ,它能解决不少疾苦 ,有的我们现在尚不能解决的一些疾苦 ,也能有卓效 对急性病 很好 ,对于慢性也很满意……;在群众中有高度信仰……”显然,这是来 自反复调研与 亲 自体验 的 结论 。他 又说 :“在群众实践 中行之有好 的效果 ,把它总结……改进 ,这样就是切合实际 的 科 学理 论 ”。还 提 到 “日本很为重视”,“望我们今后要好好研究 ,用唯物辩证的观点去批判和采用 ……。而把 中国古 有 医学——针灸和药物批判吸收过来 ,加以科学的整理 、证 明,充实和提高到进步的科学医学里去”。明确指出针灸应当融人西医学 ,沿着科学化方向前进。

另方面 ,鲁氏也承认古 代针灸有“浓厚 的封建迷 信外衣”、“神秘的面孔”与“理论近乎玄学 ”之处 ,批判 了那种认 为针灸是尽善 尽美的“国粹”而不可“改动”的错误见解 ,一再申明要批判地接受 ,“走科学化之路”,强调要 “改造 !改造 !再改造 !”,从 而使 之净化 、进 化而

成为一门“科学医学”。

2 “刺 激”“神经”论

鲁氏的“刺激”、“神经”说 ,实即为发展针 灸确 立 了一条 中西 医结合 的道路。他 在书 中一反 因循守旧的惯性思维 ,大胆革新 ,全部改用 了现代医学理论 以阐述针灸医学 。他认为针灸治病机理,与现代医学 中的神经理论 相通 :“以现在的科学知识 ,有 的还不能得到 圆满 的解答 (例如刺激末梢某一点 ,可以发生全身影响 ,或对远隔某一部分有影响,这些 以现有 的解剖生理知识都不能解释)。并与苏联最近研究的神经病理学说极为一致 。

他的学说是 :‘一切 的疾病 皆因神经机能变化所致 ’。因之 ,他 的治疗 目的,就 是给 神经 以一定 的刺激,待其 功能恢 复。”又说 :针灸 的效能“与苏联 的神经病 学说 相符合”。并举出针灸获效事例加以论证 ,如针后对“心脏 、肠 胃可使之兴奋或抑制 ”,又 如针 灸 可止汗 、发汗,可调整脉搏 ,“都明显的看 出对自主神经能起调整作用 。”鲁 氏的刺激神经理 念,贯穿于 《新编针灸学》全书 ,他强调学习针灸要特别熟悉 “神经 途 径 ”。书 中介 绍 了180多个刺激点 (穴位 ),除穴位名称外,全部采 用 了现 代解 剖学 名称 ,尤其突出了神经 与某些 血管分布以取代经脉,并在五幅俞穴图中标明了其具体解剖名称。此外 ,阐述俞穴作用主治也全部 用了西医病名 ,目的在于使广大西医更易接受应用 ,引导针灸走 中西医汇通之路 。

3 “针 灸效 能”说

鲁 氏首先肯定“针灸有确效”,并归纳为“三大效能”,一是前已述及的“调 整 自主神经”功 能;二 是“对造血器官之影响”,如 白血球减少者 ,经二 、三次针灸可增加二 、三倍;疟疾 、淋病 、霍乱本为原虫或细菌引起 ,针后可愈或减轻。认为可能是增强 了造血 机能与抵抗力 以

及血球 吞噬作用而使 病源体得 以“扑灭”之故。三是 “有 消炎止痛作用”。如肌肉神经等炎症针灸可有效 ;瘭 疽初 期用针灸可治愈 ;炎症病人 白血球 升 高,针之 可 使 下降 、症状消失等。

《新编针 灸学》中特别列 出许多针灸“有显著效果的疾病”,均是经过反复验证的真实记录,勾划 出针灸适应证的初步轮廓,不见于 以往文献记载 书后附“某纵队全年针灸治疗统计表”,列 出 26种疾病的 17,514例患者 的治疗统计数据作为佐证 ,彰现 了鲁 氏重证据 ,不尚空谈,不人云亦云的实事求是风格。

书中对 临床 疗 效 ,分 别 用 了“著 效 ”、“特 效 ”、“奇 效 ”、“治根”、“痊愈”、“有效”、“减轻”等词表述。如称 治急性 风湿 性关节肌肉神经痛 、急 性扁挑体炎 、急性肠胃炎……有著效 ;疟疾 、失眠、肠 胃痛……有特 效;夜盲有奇效 ;有些胃神经痛 与三又神经痛能治根 ;某些湿疹可痊愈;妇科一般炎症有效等。层次 分明 ,可信 度高 ,与近年来各地验证一致。

对于 临床价值较 大而 罕见于以往著作 的有关治疗次数 、疗程与疗效 的关 系等重要 问题,也根据经验作 了可贵的论述 ,如治急性风湿性关节炎 、肺结核盗汗,一般治二 、三次 即效:疟疾 、急 性 胃肠 炎 ,治三 、四次可愈 ;慢性 胃肠炎 ,则需治四、五次才效 ;一全身湿疹患者 ,针

三周方愈 ……等。这些 论述利 于医者掌握 治疗过程 中的病情 变化与疗效进展轨迹 ,做到心中有数 。

不过,鲁 氏也一再 申明 ,针 灸并非“百病皆治”。对某些病症 ,疗效尚不能尽 如人意。如书 中提到风湿性 多发性 关 节炎 ,效 果 小而慢 ;肺结 核退热 ,尚未找到有效穴位等。书后还专列一节论述“书载有效 ,当待研究 的问题”。处处体现了他实话实说 ,理性看待针灸疗

效的严谨求实学风 。

4 “技 术操作”说

鲁 氏有关针灸技术操作学说 ,涉及针灸工具 ,消毒方法 ,针刺深度与方向、手法 、针刺反应 、留针 出针 、灸法应用 、针刺事故与注意事项等 ,也有不少独到之处。如认为刺激强弱 、时 间、留针等与疗效有关 ,表 明讲 究 手法 得 气与 留针 时间。他指 出:“不同的刺激(刺激的强弱时间与长短),产生不同的电流,不 同的 电流 ,可产生不同的作用。行针与否的意思 ,恐怕也就是这个道理”。所谓 “电流”,似指 针感传导而言。认为施针应“观察反应 ”,只有 出现“刺激传达(触电的感觉)”,才算 “达到 目的”,认 同刺激感传放射“气至而有效”的古训。关于留针时间,鲁 氏提出了一个新的观点 ,即“……行针越长 ,则镇静效能越大。若要使之兴奋 ,则达到 目的即取 出。”此说后来为许多学者共识 ,至今仍有临床意义。

对针刺深度 ,鲁 氏书中也有不少创见。他认 为:古籍所 载,一般 均较浅 ,乃因不明现代解剖 ,“害怕伤及重要 脏 器 ”之 故。而 《新 编 针 灸学》中的每穴针刺深度 ,则根据现代解剖加上临床经验 ,以及确保安全的前提 下,多数增加 了深度 ,如睛明、风府 、哑门、背俞等一般刺一寸 ,大椎则深达寸半 ,秩边二 寸以上 ,环跳三寸以上等 ,是对古 代针灸学 的发 展 。

针刺禁忌与事故 ,鲁 氏书中有针胸背过深引起气胸血胸记实 ,称一 患者针肺俞后 ,胸痛渐增,三小时后 ,面呈紫兰色 ,胸部有 压迫感 ,呼吸困难 ,听诊扑索音布全胸 ,“再过三小 时,终 因呼吸 困难 而 窒息… …。 是否因刺破肋间动脉 ,因而出血 引起 血 胸 … … (无论 怎 样 ,这

是不懂解剖所致 )”。此说 提示了一 个针灸临床应高度警惕 的案例 ,可以作 前车之鉴。其 次是关于孕妇可否针灸问题 ,历来医家说法不一, 如有人认为在某一妊娠 时间 内禁刺某处某穴 ,而鲁 氏书中则郑重指出“孕妇也禁用针灸”,肯定了孕妇一 律禁用 。如今证 明 ,不 少 有 习

惯性流产史或某些患者 ,确有在针灸之后,造成流产 、早产 、堕胎后果者,不可不引 以为戒 ,足见鲁 氏所说言而有据 。

5 结 语

鲁 氏集 中医管理学 者与针灸学者于一身 ,执掌我国针灸帅旗达半个多 世纪 之 久,对 针 灸贡 献甚大。从 四十年代大面积传播推 广针灸治病 ,到五十年代以至九十年代为创建科研机构 、大学 、期 刊 、国内外学术组织……而辛勤操 劳,对拯救与 弘扬针 灸 ,立 下 了赫 赫战功。他的针 灸学说,意义重大 ,影响深 远 :他闯出了一条 中西 医结合 发展针灸 之路 ,这一正 确 的方 向路线,有着里程碑式 的划时 代意义,提示发展针灸不仅只有 以中医理论为基础的一条老路 ,还有一条以现代 医学 为指导的新路。五 十多年的实践 证明 ,走鲁 氏这 条新路 ,不仅取得了巨大成功,而且硕果累累,前景喜人。说 明它是一条实现针灸 国际化 、科学化 、现代化 的金光大道和必 由之路 。它有利 于针灸与国际接轨而融人世界医学 ,有利于大踏步走向全球 ,有利于针灸医学长足进展。

鲁 氏能正视传统针灸 学 中的精华与糟粕共存现实 ,坚持去粗存精 ,批判地接受原则 ,摒弃全盘接受与全盘否定偏见 ,是理性对待祖国医学遗 产 的典 范 。

鲁 氏既认真继承,又重务实实创新。他的著作 ,字里行问处处体现了唯物辩证法思想。他遵循 “实践是衡量真 理标 准”的这一科 学论断,处处尊重事实,依据事实,重实践,重临床 ,重疗效。同时又注重创新 ,注重发展 ,注重促进学科 的进步与提高,推动着我国针灸医学的迅猛发展 与繁荣。他 的远大理想与

 

针灸支部老中青党员七一座谈会http://www.gamhospital.ac.cn/zbjs/dangtuan/hdyd/ydzhenjiu.asp
    
针灸支部:杨涛

2009年7月2 日,为响应党委号召,迎接建国六十周年,广安门医院针灸支部召开老中青党员七一座谈会。会议特别邀请了针灸支部的离退休的党员李维衡教授,夏重新教授,田从豁教授,张莲英护士长,及曾在针灸支部工作过的王映辉副院长,屈彦茹护士长,黄淑云护士长,郑红护士长。会谈的主题为:回顾针灸科的发展步履及今后的工作展望。
首先,支部书记杨涛作参会人员介绍,其后作了“针灸科发展现状及展望”的报告,使老一辈的党员了解目前的科内状况及发展规划。
参会的离退休党员李维衡教授,夏重新教授,田从豁教授纷纷讲述了他们来针灸科后的科室发展状况,田从豁教授还细致的讲解了针灸科以及中医研究院是如何建立的。他告诉大家早在1944年延安文艺座谈会上,有一位任作田老先生自愿将他的针灸经验提供出来,随后鲁之俊(当时为中央医院院长)和朱琏(当时为八路军门诊部主任)愿意跟任老先生学习针灸。在以后的解放战争中,鲁朱两位大力推广针灸教学和医疗。全国解放后,在朱琏同志的倡导下,于1950年成立了中央卫生部针灸疗法实验所,朱琏同志亲自任所长。
1955年经毛主席批准成立了中医研究所(中国中医科学院的前身),周总理亲自参加了开院典礼,当时题词“发扬祖国医药遗产,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1952年—1955年针灸发展比较艰难,朱链提出3个方案,一派针灸医生到地方去,办学习班,让针灸为人民服务,让广大群众认识针灸疗法。二为中央领导作保健治疗,得到领导的支持。三力争得到科学家的认同。1956年举办全国针灸师资培训班,同期还为苏联、朝鲜、越南等国培训针灸人才。1960年在广安门医院建立针灸病房。
1985年成立中国针灸学会,1987年成立世界针联,针灸逐渐走向世界。最后田老谈及针灸科下一步的发展,一是希望在名中医研究室的基础上,将曾在针灸所工作的老中医包括已故者的经验整理出书。二是成立灸法治未病研究室,专人专门作这方面的研究。大家被针灸的辉煌历史所震撼,同时深感目前针灸学科发展担子的重大。
王映辉副院长代表党委向大家问好,后提出他对针灸科下一步发展的几点建议,一建立针灸科誌,从1944年写起,建立科室文化,同时宣传特色知名专家,扩大影响。二建立重点学科,注意总结诊疗技术,建立中医临床研究基地,示范基地,建立专病中心,重点学科,派年轻人到外面学或请人来教新的疗法或经验。三目前科研纯学科的研究多,技术研究少,应加强,这样申请技术成果,提高收费,提高医务人员的待遇水平。四进行机制改革,针对目前的靠工作量无限增大来提高科室收入的问题,要重点考虑提高医疗质量,同时提出具体调整方案。五针对针灸收费过低,积极向专家反应进行物价改革。六做好传帮带工作。
座谈会气氛热烈,大家对成为针灸科一员感到自豪,纷纷表示积极为针灸科的发展贡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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